云染关掉文档,果然看到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就是“云染的个人资料”。
系统:【我有点好奇……】
云染默默点头:“我也是。”
如果她想,其实可以原原本本地继承原主的记忆。
但她是拒绝的,原主负面情绪太重,会影响到她思考人生大事。
再加上,她穿越回过去一趟,扰乱了许多事,肯定有一些事又发生了变化。
这种调查报告模式的资料,只有文字和图片,她就可以作为一个客观路人那样去回顾一下自己的人生经历。
既然有了决定,当然直接动手。她刚点开那个文件夹,屏幕上立刻就跳出一个提示框:请输入密码。
系统:【哦豁!】
云染:“我就知道!”
她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没道理找到这里又是猜字谜又是做函数题,现在把她的调查资料都还给她,就只要点点鼠标这么简单。
云染直接开始动手写密码试算程序,毕竟这个密码是江砚殊设的,谁知道他到底是用的纯数字、纯字母、各种符号,还是干脆把三者结合在一起。
再说,也没提示这密码到底有多长,万一有一百多位呢?
她才不可能手工一个个试,还不如写个小程序让电脑自己算。
系统:【人类实在太狡猾太无耻了,都说要把资料都还给你任你处置的,还设个没有密码提示的密码是什么鬼?】
系统义愤填膺,云染却心情愉悦。
她的眼睛里都有光芒,一边敲键盘,一边还跟系统闲聊:“来了这里这么久,终于碰上一个智商正常的人了,你知道我每天当一个高中生在学校上课有多痛苦吗?”
云染想了想,又觉得评价对方“智商正常”好像有失偏颇,于是又改口道:“虽然他也就是一般般的水准,但勉勉强强,差不多中等偏上吧。”
系统吐槽:【我觉得你这个中等偏上的标准有毛病……】
十分钟后,云染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开始运行小程序破解密码。
因为没有任何提示,她设置的程序是先运行纯数字组合,再运行二十六个字母组合,最后才是字母大小写混杂各类符号和数字的交叉组合。
江砚殊这台电脑性能很好,就算他设定的密码再逆天,运行到明天早上就能破解成功了。
云染端起桌上的马克杯,先去厨房把杯子洗干净,放回消毒柜里。
江砚殊离开菡城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
屋子里还有许多他的物品,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过是出门了一趟,也许是去外面散散步,也许是去附近的超市采购生活用品,随时随刻都可能推门进来。
这不过才烧了一壶水的时间,书房里的电脑就发出了滴滴的提示声。
这是云染事先设置的,如果程序检测到正确的密码,就会发出响动来提醒她。
她立刻回到电脑前,中止了密码破解程序,点开文件夹。
可是,整个电脑屏幕突然扭曲了,跳回到了蓝屏模式,最上方突然漂浮出四个大字来:严正警告。
“警告如下:检查到用户使用非法程序,首次警告,如有再犯,直接锁死电脑。”
系统连鼓掌欢呼的音效都准备好了,准备无缝连接给亲爱的主人来一发,一看蓝屏出现,就知道主人这是翻车了!
它眼疾手快,飞速取消了接下去的音效,保持安静如鸡。
这就是作为一个安静而又聪明的美系统的系统素养。
等云染离开蓝屏状态,回到桌面,再次一点那个文件夹,只见屏幕再次跳出新提示“请输入密码”。
“我刚才说错了。”云染支着下巴,悠然道,“他不是勉勉强强中等偏上,是货真价值的中等偏上。”
系统:你这中等偏上的标准到底有多严格?!
……
延迟了整整三个小时,航道终于开通了。
江砚殊站起身,还不忘把机场书店买来的那几本书带上了私人飞机。
作为见识过大风大浪,临阵不乱的高级秘书,闵衡已经不会把任何情绪都轻易地流于表面。
……尽管他心里已经吐槽了十几遍。
“小少爷,”闵衡打趣道,“你这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看看他买的都是些什么书?
《如何追求窈窕淑女》、《一百封标准情书》,《把礼物送到她心里》……都是很不适合他的,还会让人产生不适的书名。
江砚殊愣了一下,微笑道:“我就是觉得,需要提前学习一下。”
江应天坐在自己的专座上,又拿起平板开始签批文件,闻言淡淡道:“不是就好,你现在还是不要考虑太多感情方面的问题。”
江家继承人的婚姻,当然是要选择门当户对、强强联手的对象。
江砚殊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闵衡又不得不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有些话江总不适合说,就得由他来说,他就是江应天的口舌,传达的都是他本人的意见。
可人家是亲父子,血脉相连,就算一时有些龃龉,总归血浓于水,父子间哪有隔夜仇?
但是他这个外人……估计要被记恨了。
“小少爷,过几天是萧家老先生的寿宴,你可以一道出席,到时候见见叔叔伯伯,还有萧家的小姐。”
“萧家的小姐?”江砚殊抬起眼,眼角微微上扬,眼睛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叫萧瑷是吗?我记得她就只是萧家的养女啊,怎么现在连养女都有资格联姻了?”
江应天皱了皱眉,训斥:“养女的事,今后不要搬到台面上去说,显得我们江家没有家教。”
“我以为,江家的家教就是以堂哥为典范的。”
江砚殊口中的堂哥就是指江顾城。他那件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让江家人脸上无光。
啪——
江应天用力把手上的平板电脑放在桌板上,下颚紧绷,平静的面容里隐约含着怒气:“住嘴。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提它。”
江砚殊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面前那一叠精装版的书,酒红色的封皮和他皓雪般的手指形成了鲜明对比:“过去就代表存在,存在就是不可抹去。自欺欺人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