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脸上笑容都差点挂不住,仿佛这高墙内的东道主不是他一样。
安潇潇一句话,几乎所有人都沉默。
岳珊一声嗤笑,毫不留情道:“安潇潇,你还是这么蠢,楚宁是我带来的人,我看今天有谁敢动她!”
随即她又环视四周,脸上充斥着嘲笑之色。施然没有邀请又如何,她岳珊带来的人,就不信有人敢拦下!
打狗都得看主人,更别说这楚宁曾帮过她。
“在场的诸位,难道耳朵都聋了,都是世家子就别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人是傻子呢。”
“若真是连琴技的好坏都听不出,在燕京那可真是令人贻笑大方的一件事。”
岳珊处处为楚宁说话,不仅是为了卖个人情,更多的是关于她的脸面问题。
她堂堂岳府的脸面被打肿了,谁允许的?
就凭安潇潇吗?
她也配?
她曾与安潇潇相交甚笃,唯独没看出此女狼子野心,处处恶毒,冲着她下死手,惯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
如今她现在声名狼藉,一半是她自己的问题,另一半是安潇潇在一旁撺掇她。
安潇潇见场面被岳珊控制住,气到眼红,情绪失控,忍不住吼道:“岳珊,你当真事事都要阻拦我!我不过是教训一个楚宁,你都要护着她!”
“见你不开心,我心里一阵舒畅。”岳珊心里顿时乐了起来。
安潇潇的伪装撕开,最开心的就是她。
“楚宁的琴音压根儿不配登上大雅之堂!”安潇潇执意要给楚宁一个教训,她看不惯就是看不惯。就像讨厌岳珊的肆意,她同样讨厌楚宁的淡然和锋芒,让她极度不喜。
楚侯府比不上她家的门槛,就算得罪了又如何?
楚老侯爷不在,这楚侯府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没任何势力。
关于燕京太子的传闻,没人敢相信。如果太子真与楚宁有意,怎的不出现在这里?
安潇潇上一秒还在鄙夷楚宁,觉得她琴音粗狂,上不得台面。
谁都没料到此时,高墙外停了太子府的轿子。南宫夜遥缓步走向庭院,瞧得周围世家众多,就连自己的几位皇弟都在。
施然坐在最高位,看见南宫夜遥的那一瞬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瞬息就换上了笑容,连忙起身,亲自迎接。
他快步走到门槛,这才看见南宫夜遥身后的十来余人,这些都是太子府中的侍卫。
施然行礼道:“恭迎太子殿下。”
“听闻此处热闹,孤不请自来,望施公子不要怪罪与孤。”南宫夜遥轻咳几声,那张苍白绝美的脸透露几分病色,在旭日微光的照耀下,温润出尘的气质把施然甩了一条街。www.
两人一对比,施然那气质简直没法看。
施然将就做事八面玲珑,脸上笑意盈盈,真诚极了,“太子殿下来,臣自然恭敬万分。殿下不如先入席?”
南宫夜遥颔首,那张美人如玉的脸让不少人看得屏住了呼吸。
世家贵女们因太子身体抱恙,鲜少看见太子,如今瞧见,一时惊为天人。家中也没人说过,这太子竟生的如此貌美,美人脸含情目,叫人忍不住沉溺在他眸中。
施然亲自带着南宫夜遥坐上了最高位,他自己自行坐在了太子的下方。m.
谁的身份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世家的公子哥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如今是什么个情况,太子殿下居然大驾光临!难道也是为了采购药品而来?皇家哪能缺药物啊,还要跟他们抢。
更有甚者,心中愤愤,对南宫夜遥这个病秧子骂骂咧咧。
这南宫夜遥长得貌美又如何,不过是一副早夭之相!
虽说圣上宠爱有加,也不过是将死之人。
在场的人大部分没有对他抱有尊敬之意,哪怕他是当今太子。
比起南宫夜遥,世家出身的人都看得清楚,下任太子之位将会在其余皇子身上选出。
太医早年曾言说过,太子身体抱恙,不得操劳,否则陨落之日比如今还快。
朝中众人心中有数,未透露半分。
席下众人面上恭敬,私底下称他德不配位。
他作为太子,却是个病秧子,京城多贵女,那些个世家也不愿自家女儿嫁个病痨子,嫁过去了那不是守活寡吗!
“听闻施公子性情良善,在城墙旁施药救人,孤兴然,索来之。没想到今日二皇弟、三皇弟、七皇弟也在此。”南宫夜遥道。
旁人捉摸不透他是什么个意思,纷纷揣测着。如今太子可还活着,他们可不想触碰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