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京都还没过十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尤其是如墨的死,让如许神伤不已。她已经到户部当值了几天,但依旧是没精打采的。
这天一大早,户部里忽然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找她。如许从账簿里抬起头,“李未青?李未青是谁?”
“是京兆尹府的仵作,李未青李大人。”侍从恭敬的答道,“他说大人见了这封信自然会知晓的。”
侍从说罢,又递过来一封信。
如许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周自恒。
“我去见见他。”如许想起来锦瑟跟她提过,宫中太医院有他们的一个线人,名字就叫做周自恒。于是她起身,去了金部的会客厅里。
这一大早,户部尚书朱谦和侍郎顾闻华去上朝没回来,金部今日就她一人当值。如许刚刚进了客厅,就见李未青正慢悠悠地喝着茶。
见到如许来了李未青把茶杯放下,起身行了一礼,“见过金大人。”
“李大人客气了,不知李大人上我金部,可是有事情要查办?”如许走过去他对面坐下。
“贸然来访,是有一桩案件需要大人配合调查,不知大人方便吗?”李未青笑道。
“当然方便。”如许便自然而然的把侍从都挥退了。
客厅里只剩下如许和李未青两个人,这时候李未青起身朝着如许恭敬的行了一礼,“李未青向少门主行礼!”
如许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扶起他道,“我不是什么少门主……咦?锦瑟姐姐告诉我的人,不是叫周自恒吗?”
“我们的师父是归灵派的弟子,当初师父收了自恒之后,又收留了我做弟子。所以自恒与我是师兄弟,都算是归灵派的弟子。”李未青恭敬道,“一年前我们收到锦瑟门主的信,说是玉露师姐已经进京,叫我们从旁协助她。”
如许点点头,算是知道了情况,“今日你来找我,是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昨日玉露师姐送来了一张纸条,要我们把消息传给你。”李未青从怀里拿出了玉露送来的纸条交给如许。
李未青在纸条旁边做了批注,解释了纸条的意思。
如许看过之后,心绪久久难平。她拿着纸条,垂着眼喃喃道,“看来还是要找千雾帮忙了……”
李未青给了纸条就告辞了,下午如许回王府后,又坐在房里苦思冥想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还是决定先把事情告知王渡之,而后再考虑跟千雾说这件事。
当天夜里,金风保驾护航,如许又去了一趟丞相府。
王渡之正在给如墨守灵,听到如许来了立刻起身,去了自己的院子见她。如许现在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之前她来王府上,已经有许多人在猜测她的身份。
“你怎么来了?”王渡之来到了屋子里。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是关于我娘的死。”如许皱起眉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提到的那位安贵妃?”
“我记得。”王渡之道,“我母亲还在世时,跟她很要好。我听说安贵妃为人和善宽厚,贤德仁慈。”
“贤德仁慈?”如许轻轻的哼笑一声,“我今天刚刚收到消息,娘亲的死跟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王渡之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是安贵妃主使了朱砂事件?你的消息可为真?”
“千真万确。包括天香阁被灭,我怀疑都是她的手笔……”如许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听说当年二伯母出意外前也去了贵妃的长安殿,你就没有怀疑过她?”
他怎么没怀疑过,他当然想过。但先不说找不到安贵妃跟他母亲的死有关的任何证据,就算只是她营造出来的贤良淑德的假象,就已经能蒙蔽许多人。包括王渡之。
王渡之皱起眉头,“这么说,这个贵妃是个阴险叵测的人……”
“何止阴险叵测,还手段高明。”如许觉得奇怪,“可她人在宫中,宫纪森严,她又怎么能插手宫外的事情,轻而易举的杀人?除非……”
“除非有个秘密组织在宫外为她办事,听从她的调派。”王渡之接了话。
“说的不错。”如许说道,“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要先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在为她办事,以防日后不测。”
“下毒这件事我们没有证据,先不要打草惊蛇。”王渡之沉声道,“看来此事还是不得不请王爷出面了。”
千雾如今在京都在宫中的势力,只怕其他人都比不上。既要避过其他势力的耳目,又要查找证据,只能依靠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