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环宇这样的人,放在南极以外地球任何一个角落都是钻石王老五,可是在南极上,他就是个比不上企鹅的一种叫人类的哺乳动物。
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当成废柴,但是他却废柴的特别开心。
前往昆仑站驻扎的科考队飞龙队长陆澈让他把遵守队长命令的话默背3000遍才让他带上同声传译耳麦,上了极地专用履带车。
王环宇出发时候穿的羽绒服很像企鹅装,黑白相间的样子还蛮像大龄儿童的,他都可以跟着同一时期到达的英国科考团队一起去给企鹅拍纪录片。
可是这种颜色的衣服,这特别不利于大雪天在户外活动,所以他出发前又花了1000美金跟前一天到的天朝学者团中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团员换了外套。
穿上红色羽绒服的他,显得他的脸特别黑,全队的人都问他是不是之前去非洲了。
他确实去了热带,但是不是非洲,他家在太平洋夏威夷附近有一个小岛,他在岛上晒了几天太阳顺便又去了一趟夏威夷瓦胡岛,才会晒这么黑的。
一个月之前,阳光、海滩、夏威夷,到处都是穿比基尼的性感少女。一个月之后,冰天、雪地、南极大陆,到处都不见生命活动的迹象,唯有人类出没的区域,有穿着极地探险服,裹得像粽子一样的女科学家。
赵灵兮换上了全套大红色的极地滑雪装备,清瘦的外貌,简直比此前王环宇在沙滩上看到的比基尼少女要现眼的多,她背直的像军人,精神好的像斗士,帅气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王环宇上了极地车之后,除了眼睛叽里咕噜转之外不敢多说一个字。
第一天,赵灵兮就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像沉睡公主。他没有别的事情做,就按照徐先生交代的那样,默默的写遗书。
“公元月11日,在全球所有黄金单身汉们欢度世界购物狂潮的日子,我抵达了南极,体会着人生环球旅行的最后的一站地。更准确的说,是在南极中山站前往昆仑站的路上,坐在我对面,是世界上第一聪明的人,我目测她的智商有180。
她有一对魅力无限的黑色的瞳孔,一头金黄色的短发。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真名,但我只知道,她有一个美好的象征‘阋(xì)神星’。
她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神秘的人,15岁就已经是理论物理学博士,而我跟她相比,只不过是一个21岁的体面人。在她面前,我自惭形秽,第一次体会到生命活着的意义。人真的是很奇怪,在短短的2天的时间里,我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就被重塑了,好像来到地球上的21个年头都白活了一样。
我到了地球的南极,终于知道自己有多么肤浅。
我爱上她了,虽然我跟她说过的话不超过30句。她是我在生命里遇到的最奇异的风景,比我看过的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风景都还要奇异。在她出现在我人生的最初30秒钟时间里,她就在我内心里留下深刻印像。
她很烈害,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可爱的女性,是那个可以把冥王星挤出九大行星行列的星星,我心中最亮的星星。
到了南极,我便不再在乎那些金钱和地位了,如果能娶她做我的妻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在南极科考站出现意外死了,请家人原谅我的冲动,也请不要责备我的朋友,请队友就地掩埋我。地球本来就很圆,就算死掉,我也没有走多远。
对于父母而言,说下这种话可能很不负责任,但我不想在人生的命运分岔路口上做一个懦夫,今生无以为报。感谢父亲母亲,给我一条生命,我会努力的活下去,争取不让自己出现意外。
我知道,愿望不一定会实现,可是我觉得值得。想到下一刻能牵起她的手的可能,就胜过一切。
爱你们三千遍,王环宇。
月11日。”
(爱你三千遍。《复仇者联盟4》托尼.史塔克的女儿对他说的话)
赵灵兮在第一天一只都闭着眼。她知道这是一条旷日持久的路程,4个小时只不过才走了第一天路程的一小半。她是在调整自己的时差,把生物钟转换到新西兰时区,同时其他队员也是这么做的,因为前往昆仑站的大家都会使用新西兰时区。
她这次深入南极大陆,是跟着科考团队一起,测试她的量子终端,配合团队完成她身负的机密——全球首颗量子极地通讯卫星“天枢”测试工作。
南极的夏天,暴风雪比冬天的要大,去南极的旅游者基本上就在长城站附近晃悠一圈就不错了,长城站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全世界超级驴友能到的最南端。
能去中山站住的,都是像王环宇这样的大金主。而能跟着科考团队深入南极腹地,通过泰山站前往昆仑站的驴友野人还不存在,他是第一个。
王环宇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
他不知道下了船之后行程这么赶的原因是整个团队为了节省中山站物资开销,在破冰船上做的修整,而不是到中山站休息一天才做的修整,其实船员是提前一天就开始装卸物资了。
而且,王环宇不知道的是,他只能在昆仑站转一圈就会被“送”回去,全队都只把他当成一个疯狂的旅游者,不是探险家。
飞龙科考队参与了天朝绝密量子卫星计划。最先发射的“天枢号量子卫星”有别于环绕整个地球极地飞行的NASA的极地卫星,它是量子级卫星。
“天枢”卫星是“紫薇星辰”系列计划里面最重要的一颗卫星,它是地球两极量子通讯载荷设备,是未来20年连接天朝所有量子卫星当中覆盖地球面积最大的肱骨。
“紫微星辰”计划,是通过连续发射7颗量子卫星及14颗通讯卫星来实现真正的全球无死角通讯,保证信号直接抵达南北两极,全天候、全时段支持沟通无极限,地球不失联的计划。
赵灵兮开发的量子端,是全球第一个不需要任何充电设备无限连接通讯设备,这个设备在常温状态下可以保障你在地球的任何一个位置都能联系到终端持有者,不管你在地球的地心还是在珠穆朗玛峰上,量子通讯不受天气状况和地面气流的影响。
只要量子卫星飞跃终端头顶正上方,以毫秒计算,地对空传输能够无间歇准时送达消息,而且这种加密方式没有任何可能被破解,因为它不是由密码构成的,完全依赖量子纠缠技术。
天朝人已经领先全球在中山站秘密设计建造了量子卫星信号转接设备,而她跟着大部队前往昆仑站,则是为了建立第二个量子转接备用地面基站,量子纠缠信号转接基站建设成功就会立刻测试并投入使用。
由于昆仑站有别于中山站,是位于南极中心冰穹A制高点的位置,在南极夏季的平均气温也是零下30度,刨除物资运送耗去的时间,一年的有效工作时间只有仅仅2个月时间。而且过了夏季的两个月,所有的队员都要撤离,因为撤离在路上都要花去1个月的时间。
所以别看南极夏天11-第二年3月的时间好像很长,实际上每一天的行程都十分紧张。
王环宇这种作妖级别的“驴友”,是绝对不可以在昆仑站驻留超过3天的。他花了大钱,可以真正的体验一把深入南极大陆的生活,感受世界之极之间人类的渺小,可是当先遣物资运送完毕,科考队正式投入工作之后,他必须滚蛋。
赵灵兮的最终目的地就是昆仑站,不是阿蒙森-斯科特科考站,阿蒙森-斯科特科考站是她结束南极考察项目之后才回去的,这一点,连徐先生都不知道。
赵灵兮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在南极夏季终结时前往地球的“极点”阿蒙森-斯科特站,同时,她也做了两手准备,在去不了阿蒙森-斯科特站的情况下,前往地球“冷极”俄罗斯东方站,她是为了可能前往东方站才学习的俄语。
赵灵兮在车上眯了一觉,这一觉她又睡了4个小时,正好到了换班时间。
昆仑站准备在南极短短的2月夏季时间里建设飞机跑道,这次破冰船运载相当多的重型设备,重型设备都在身后,要再整备2天以后才出发。
先遣部队带着科学家和生活物资进入昆仑站,随后,极地履带车要在这条线路来回往返1趟,重型物资来回往返一趟的时间就是2个月。
前方抵达她的第一站泰山站还需要2天的时间,所以,即便一路顺风,天气晴好的情况下,要顺利抵达昆仑站单程最快也需要10天的时间。
初次建设昆仑站的时候,一趟单程就花去18天的时间,当时动用12辆雪地车运送600多吨物资到冰穹A,每个雪地车拉4至6个雪橇,整个车队长达两公里,如同一列火车。
现在基地已经建起来,就可以派先遣队伍驻扎,这样节省队伍来回耗费的时间。
每一个队员都要涵养体力,以备不时之需。
王环宇就是很倔强的人,第一天上路,他先钻出了大型极地车,然后扶着赵灵兮的腰抱她下车,在赵灵兮跳下王环宇怀抱的一瞬间,王环宇抓住她的胳膊说:“注意脚下……赵小姐。”
赵灵兮瞬间跳下车,瞳孔放大,扭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估计对方看不见,因为她脸上带着护具。
她打开耳麦回答到:“bingo。看在你跟到这里的份上,我可以奖励你问我一个问题的权力。”
昆仑站第十科考队飞龙队长陆澈看着赵灵兮下车了,一边解开裤子撒尿,顺便对副队长徐正发着牢骚:“等昆仑站的机场修建起来之后,就不需要再地面跑这样长的时间了!”
副队长徐正也趁着女队员都下车的时候解决个人问题:“所以明年来的人就幸福了……咱们现在还得在地上爬。”
陆澈眼看这一路会变得很有意思,说到:“别着急,咱们怎么样也比企鹅快,只要小王王同学不作妖,这个队伍不会无聊的。”
副队长徐正:“恩,说的没错,这就是鲶鱼效应,带着他还挺有意思的。”
王环宇也是带着同声传译耳麦的,虽然他汉语很好,基本用不上同声传译功能,他也能听懂陆澈和徐正说的粤语方言:“我可是听见了!”
王环宇刚才听了赵灵兮的话,很激动,他居然猜对了。他毕竟是FDR联盟的接班人,消息是绝对灵通的。他在第一天10小时路程的时间里,把世界上所有可能家族继承人对号入座,查阅了100多号神秘家族继承人的名单,发现只有2014年被江湖盛传又迅速褪去热度的赵氏集团继承人能符合所有的条件。
王环宇也不怕浪费电源,开着同声传译耳机问:“什么问题都可以吗?”
赵灵兮看着蓝天,正好精神放空,做了一个招财猫的动作,示意他随便问。
王环宇紧跟在她的身后,问了一个可以令他羞耻一辈子的问题:“你这辈子还会生孩子吗?”
全队的人都做了一个喷饭的表情,瞬间爆笑声传遍耳机。
科考队的队长陆澈喊到:“我的妈呀,帅哥,你就算要表白,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副队长徐正立刻喷到:“这TM哪是问题?这是性骚扰,这是变态啊!!怎样Eris,你要不要扁他?”
徐斌满头黑线,他前一秒还觉得王环宇是个聪明人,后一面他就非常想宰了他:“……看在你是美国人的份上我就不把你扔在路上!!!要不我就地就掩埋你!!”
陆澈笑的要上不来气:“祖宗,Eris怎么可能生过孩子?这个问题够我笑两个月了…………哎呀哎呀,你太有意思了,小王同学,你这到底是情场高手还是白纸一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