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和与赵琉珲交谈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来越亲和起来,赵琉珲也跟着放松了。
魏清和是个职业经理人,所以穿着非常讲究。羊毛与真丝混纺的西服,熨烫得十分立挺,一看就是从工作场合直接赶来的,他白色衬衫就如同皮肤一般贴合,穿着在身上板正无褶皱且从不改样,他带着深蓝色的领带突出了作为总经理的绅士风范,配上具有古典主义风格的机瑞士机械名表,他本人就是一个行走的门面。
魏如萱很多外在穿着方式都是模仿父亲,还非常讲究穿着礼仪,性格都遗传自父亲,开朗豁达,同时还非常讲究谈吐,这是因为她就是从小在这样的浸润式环境下长大的。
五星级酒店里出入的人,全部都是衣香鬓影,很少有人会是邋遢线条不修边幅的,越是高档就越是文明,跟随她的父亲、母亲,魏如萱很早就接受了艺术熏陶,对于沉浸式体验非常着迷,可以安静的坐在展会沙发上观察形形色色的人们移动,同时从这些上流社会的人群中获得精神给养,所以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淑女的味道。
她在喝汤,跟母亲商量着怎么上线去见仙仙并安抚那个自己。
赵琉珲对自己母亲知之甚少,所以每逢有母亲的故人出现都会格外上心,他的眼神都放亮光来,尽管疲惫却神采奕奕:“叔叔,那我母亲跟您熟悉嘛?”
魏清和知道他会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于是用咖啡机煮了两杯咖啡,坐下来到沙发上去聊这个话题,魏清和手指修长,还有一双美腿,不难看出魏如萱与他的相似之处:“我跟你的母亲不是很熟,跟你的父亲很熟,我指的是你的亲生父亲。”
赵琉珲顿时就沉默了,赵公子的亲生父亲是在一场车祸大雨中去世的,那时候父亲与母亲离异,而母亲正值临盆在即,犹豫得知自己的丈夫在大雨中身故在生产时大出血死亡的。
赵琉珲的身世很复杂,当初他下生的第一时间,他亲生父亲的家族就强制对他进行DNA鉴定,所以这是他最害怕别人提起的事情,他是无辜的,可是自己却像是带着罪过降生到世上的人一般。
魏清和从来没有要难为赵琉珲的意思,相反他很同情这位小少爷的遭遇:“你父亲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周游世界,还想去外太空,你的名字应该是流星才对。”
赵琉珲的手都攥了起来,听见这个话题,他觉得很紧张。
他的父亲姓王,名叫王环宇,出身于欧亚第一大酒店产业世家,祖上在一百年前移民天朝,经过世代联姻已经彻底抛弃了欧罗巴人的血统,他父亲这个名字融合了很现代主义的一面,也给他带来了开阔的视野。
魏清和不是很清楚赵琉珲的身世,他可不想为难对方,讳莫如深的,他只是随便叙叙旧而已,于是紧接着说:“他很正直,也很善良,乐善好施又开朗,同时他又是FDR全球超五星级酒店连锁财团太子爷,就连大陆玄黄集团酒店产业的杜玉霜都比不了。
我跟着你父亲一起去过很多国家,住的都是全球最顶级的酒店,那个时候我才大致有了印象,决定从事酒店管理行业,脑子里大概形成了一个认识,天朝的酒店应该是什么样的,该往哪个方向发展。”
赵琉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实在是不了解关于他父亲一星半点的事情:“不瞒您说,我很想了解更多,可是自从我降生,赵氏集团就与FDR彻底割裂了关系,财权和信息隔绝倒是次要的,只是他们完全不让我了解关于父亲的任何东西,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去销毁,这让我无所适从。”
魏清和多多少少也了解到这些,他父亲死的时候太年轻太突然,根本就没有任何临终托付人,再加上FDR内部争夺财产继承权纠纷打得不可开交,这孩子的小命都岌岌可危,哪里还有人在乎他是不是能健康长大?
魏清和一想起王环宇,不禁满脸怅然若失的表情:“我们是大二熟悉的,还有老夏、你阿姨和你父亲挚友孟三哥一起,我们去的尽是些冷门的地方,都没有几个天朝人去,而且还语言不通!
什么苏门答腊、罗德岛、巴布新几内亚、智利、玻利维亚甚至还有也门共和国,我们都去过。
那时候没日没夜的,一路上笑话很多,你父亲是全球旅客,在一个地方待不住,所以那时候FDR财阀内部人士想暗杀他都很难,作息不规律。”
赵琉珲很惊讶,原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这样活跃的人,他竟然都完全不知道:“是嘛!那你们有拍照片吗?!”
魏清和还不好意思的挠挠脸说:“有!当时为了搭讪你阿姨,连哄带骗把她揣上的,这一路抱怨的,说我们拐卖她了!吓得半死,你父亲就在地摊贩子手上买了一个自拍杆,这一路就靠拍照片转移她注意力!”
赵琉珲倒是看过那些照片,不过是从支零破碎的社交自媒体上拼凑出来的,大半都被FDR财团的技术顾问给处理掉了,他都找不着。
魏清和很大方的把云共享文件夹的内容都发送给赵琉珲:“我加过你的游戏账号,流辉对吧!我把文件夹传给你看看,没想到FDR会这样对你,说起来真实唏嘘。
你母亲是赵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论起产业规模赵氏与FDR部分伯仲,可赵氏只姓赵,可怜FDR里面三大家族沦落坐庄打持久战,内斗不断消耗还以为自己天底下最富。虽说起这事不是我该提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他们因该给你留一份财产,彻底割裂不了,到底血浓于水。”
赵琉珲并不清楚当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他也不想去探究:“我外公不许我去了解关于我父亲的任何消息,他说这不仅会给我带来极大的危险,也会给我带来痛苦,为了赵氏集团,也不许我去做。就当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只有放下过去、永远也不许去纠结过去我才能把我住自己,否则这会成为我一生最致命的弱点!”
魏清和点点头,他不清楚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敢参与,所以也不是很清楚具体过程,但他的心里是站在王环宇一派的:“你外公说的很对,FDR的现任掌舵人印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你要保护好自己,不然所有在乎的都会失去!人这一辈子,能抓住的东西很有限。”
赵琉珲很快就理解了魏清和的话中有话:“叔叔,您在万豪集团做了多少年了?最初FDR联盟有没有强迫让您去哪一派?”
魏清和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淡笑了一下,拍拍赵琉珲的肩膀说:“你想多啦孩子!我是个职业经理人,不是股东,在他们的眼里不足挂齿,现在以终身制职业经理人身份入股玄黄集团的酒店产业,那是天朝人自己的,不是FDR超五星级酒店联盟,而且我也怕被卷入财团内部斗争,我之于股东永远是外人,这样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