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无所谓,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令四贝勒愈发气恼,却又有些好笑。
“还说没恼?”四贝勒再也绷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眸光温柔了些许。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倒是另得和悦暗自诧异,怎么这脾气说变就变?
“当日爷不分青红皂白,委屈了你,是爷不对,爷已然罚了李氏,你这口气可是出了?”
和悦捏着下巴,脑子里琢磨着这充满纵容的语气,不明所以,面上却依旧不以为然:“您这话就说错了,什么气不气的?臣女哪有资格生气?我可不敢当。”
“你这性子倒是与你阿玛有些相似,得理不饶人。”四贝勒抬头叹息,眸中却含了笑意。
这会儿的和悦对眼前的四贝勒也没那样害怕了,毕竟也瞧得出来今日的四贝勒心情甚好,并无怪罪之意。
不过对方变化太快,到底略有些不自在,和悦低了头,绞着手指。
过了会儿,谁也未再说话,和悦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回事,于是寻了个自己最关心的话题:“四爷,不知十三爷何时过来?”
“你寻他做甚?若爷所料不差,你一向与十三弟不睦。”四贝勒紧盯着她,目带探究。
和悦尴尬地别开了目光,小声道:“那些都是误会罢了,不是已经解除了误会吗?”
“哦?十三弟可并非如此说的,当日安亲王府一事,你对十三弟可是怨气极深,如今怎的变了口气?”
这话一出,和悦不禁暗暗咬牙,这个十三阿哥,怎的把这事与四贝勒说了?
不过到底脸皮厚,她也只好装无辜:“谁说的?那都是误会,十三爷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十三阿哥光风霁月,就是个大大的好人。”
以拳抵住唇,轻咳一声,掩住笑意,四贝勒紧绷着脸,轻哼:“既如此,改日你与十三弟可要好好解除误会了,十三弟可是以为你十分讨厌他,心情很是不好。”
“一定一定。”和悦僵着脸,强笑了笑。
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与十三阿哥话说的那样绝了,这会儿她深深觉得自己的脸好疼。
“十三弟这几日身子不适,怕是无法见你,你若是有何要说的,可以告诉爷,爷会转告十三弟。”
四贝勒也不再逗弄她,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
十三阿哥刚与十四阿哥打了一架,想来也是要养些日子,和悦暗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早该想到的。
不过自己要与十三阿哥所说的话可不能与这位说,除非她不要命了。
于是她匆匆转移了话题,微微笑着:“那还是等十三爷好了后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四贝勒也不多问,只眸色转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道:“你与那郭络罗氏可有旧怨?”
啊?和悦莫名其妙地迎上他黝黑深邃的目光,蹙了眉,目露疑惑:“四爷这话是何意?”
见她当真不懂,四贝勒说的更明白了些:“郭络罗氏表面霸道,待下却极严,甚少有人能在她眼皮底下犯错,你六姐与完颜氏不睦,可完颜氏与郭络罗氏却相交甚密。”
和悦脑子里一团浆糊,他说这话是何意?尤其是最后一句,完颜明霜与郭络罗氏相交甚密,怎么可能?当日中秋宴上,郭络罗氏对完颜氏可是毫不客气,怎会如他所言?
可若当真如四贝勒所言,她不是未怀疑过,完颜氏与六姐发生争执,那会儿自己正好出去,她以为那是巧合,虽然有过一瞬的怀疑,却转眼否定了。
当时她瞧见了郭络罗氏与九阿哥,在外面待了有一会儿,回去后六姐已经去换衣裳了,等自己寻过去,六姐与十三阿哥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