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硕摆手道:“我现在效忠处罗可汗,为了族人和兄弟,实在是不得已。你既是大汗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这么做,你们走吧!”他说着又挥了挥手,转身便要走。
我赶到他面前道:“渠将军留步。”
渠硕停下脚步,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道:“请问将军,在此设伏,是谁的主意?”
渠硕思忖片刻,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
我想了想道:“你听我说,若说的对,你点头便是。”
渠硕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道:“处罗可汗身边,是不是来了一位中原人?”
渠硕点了点头。
我又道:“是他让你在此设伏?”
渠硕又点了点头。
我道:“他已经离开了,对不对?”
渠硕狐疑地看着我,反问道:“听你的话,仿佛你亲眼见到了一样,他的确已经走了。”
我低头沉思不语,渠硕又道:“不过,据我看来,这个人不过是想利用处罗可汗,根本不是真心实意要帮我们……不对,我们也不需要他的帮忙。”
他说了一阵,又道:“你认识这个人?”
我点点头,笑道:“他早已猜到我们要去找处罗可汗,因此让人设伏,其实是想借你们的手杀了我罢了,雕虫小技。”
渠硕摇头道:“并不是,是可汗收到无影笺之后,心中害怕,那人才给处罗可汗出了这个主意,不过那人说可汗在三日之内必会被人杀死,我看你们不过在馆中窥探片刻便离开,并不像行刺之人。”
子闵走到了渠硕身后笑道:“既然我们并非行刺之人,将军为何却要置我们于死地呢?”
渠硕回头看了看子闵,摇头道:“是那位李先生,说只要见到你们,便杀无赦。”
我想了想道:“渠硕将军,我想请问,这枚族徽对你们族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我很早之前曾问过始毕,他告诉我说就凭这枚族徽便可调遣突厥数十万大军,可那时是始毕不愿违背祖上遗训,遵守承诺,如今换了处罗来做可汗,便将这族徽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曾为人争抢的青釭阁宝藏,难道仅仅只是一块废铜烂铁?
渠硕正色道:“按照我们族中的说法,凡手持王室族徽之人,无论是谁,我们都必须听从他的差遣。”
我道:“那处罗是你们族人吗?”
渠硕不解道:“当然是。”
我冷冷一笑,道:“那为何他便可以无视这族徽的威严?”
渠硕皱了皱眉头道:“竟有此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当初你将这枚族徽送给大汗,此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处罗可汗更是不知情,怎么能说……”
我打断了他道:“中原李唐皇室内乱之时,我曾让人到突厥找过始毕可汗,可他回来却告诉我说,始毕可汗已故,临死前将这枚族徽交给了我的那位朋友,却并没有给处罗可汗,渠将军以为,这是为什么?”
渠硕想了片刻道:“难道……”
我道:“你刚才说,始毕可汗是中毒而死,有何凭证?”
渠硕摇头道:“如果真的有凭证,我早便会追查,就是因为找不到任何凭证,因此即便我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意思,是怀疑处罗……”
他话未说完,我又打断了他道:“渠将军不必多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