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并没有浪费我太多的时间,因为我往东而去才进入东突厥的领地,就碰到了他。
和在京城茶楼中不同,他骑在马上的装束才更符合他的形象,披散着头发间梳着几绺辫子,手持硬弓,正在追赶一只鹿。
我勒马停在一旁,看他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没一会儿,他又掉转马头,折了回来,上下打量着我。
我当然也和在京城的时候不同,甲胄在身,完完全全是个武将了。
始毕可汗并没有认出我来,他一边打马过来,一边叫道:“你们是谁,敢在此放肆?”
我拱手道:“史先生,京城一别,想不到在此相遇了。”
始毕可汗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却不知你这副……来此所为何事呢?”
我扫视了一下他身后的人,笑道:“史先生,在下的确有事,不过……想与先生单独谈谈。”
始毕可汗笑道:“好!”说着跳下马来。
我们把身后的人都留在原地,等到离他们很远了,我才拱手道:“见过可汗。”
始毕可汗托住我的手笑道:“你我既是朋友,就不必卖弄你们中原人的这些虚礼了吧。有什么事,不妨明言。”
我道:“我到这里来,其实一共有三件事。”
始毕可汗道:“哪三件事?”
我道:“第一件事,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追捕吐谷浑可汗伏允。”
始毕可汗听了脸上略动了动,道:“你怎知他逃窜至此呢?”
我笑道:“不过是碰运气,能够抓到他自然是有功,不过抓不到也罢。”
始毕可汗道:“好!”
我又道:“第二件事,便是来找可汗你的。”
始毕可汗愣道:“找我?”
我点头道:“家父唐国公李渊,现为楼烦郡太守。前不久有人向陛下告密,说可汗行贿家父,欲行不轨之图。若陛下听信谗言,恐怕唐国公府难逃劫数。”
始毕可汗似乎思考了一下,道:“你们那位天子,好大喜功,疑心病重,我看根本不是你们所推崇的明主。”
我摇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是……”
始毕可汗道:“你的担心是多余了,此事根本是无中生有。”
我道:“可惜不知告密之人是谁。”
始毕可汗看了看远处,笑道:“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谁?”
“李靖。”
我一愣,反问道:“李靖?”
始毕可汗点头道:“不错,我曾听他说起,你们相识。而且这件事……”他想了想又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去找他。如果你们的天子信以为真,也猜忌起我来,那我们恐怕要步吐谷浑的后尘了。”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