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镖师闷了良久。
“为何你只认朝廷两虎?”端木蒨姌揣测他不接话,定是因自己回避了话题而不愿开口。
“荣王形同虚设,威武镖局能在朝歌立足,镖队所到之处,匪寇也给些颜面,自然对朝廷认识深刻。”主镖师将声音压低了些,“实权一直握在贤王手中。”
“乔丞相呢?”端木蒨姌诧异。
“势力不如贤王大,皇上每逢朝会,皆表彰乔丞相,但从不更改虎符,依旧将兵权交给贤王。”主镖师深知朝廷之事。
“为何与我说这些?”知道得越多麻烦,端木蒨姌宁可充耳不闻。
“老夫敬英雄,姑娘拿下了宣正郡,逢战必上沙场,因此老夫才会开诚布公。”主镖师坦然。
“过奖。”端木蒨姌抱拳,“我一点不想出名,人怕出名猪怕壮,哪天一刀砍来,就脑袋搬家了。”
“哈哈哈……”主镖师狂笑,说了些肺腑之言。
“终身大事…我从不敢奢望。贤王就如镖师所说,女人如云,我与他也仅是同伴关系,无任何牵扯。”端木蒨姌不隐瞒。
“看出来了,你就是一姑娘身型。”主镖师不以为然,“玉王离此不远,若姑娘想寻个可托付终身之人,老夫从近路送姑娘过去。”
“我与玉王也仅是点头之交,投奔他…不妥吧?”端木蒨姌谢绝好意。
“并非推崇玉王,只是他离朝廷远些,算是良人。世子为人太深,姑娘并不知晓夜烈,老夫去过几回。总镖头说夜烈郡繁华,却也说夜烈藩王集阴谋于一身。”
主镖师淡看人世。
“请详说。”钦犯学徒们的目的地就是夜烈,端木蒨姌极想探知。
“在夜烈当个老百姓好过,但跟在世子身边,就不好说了。夜烈藩王几大妃,个个与众不同,非三言两语说得清。朝廷视夜烈为眼中刺。”
话说完后,主镖师离开。
高手在民间,端木蒨姌不得不佩服。
因前方路不同,用过中膳后,镖队的人便商量:租个院子安顿,等路通了再走。
“我以为不必要花这些钱,买些家当,寻处破庙歇脚吧。”风餐露宿乃镖师们该吃的苦,否则一年到头哪攒得下家当,养家小?
浅笑,端木蒨姌上楼,返回时,手里多了包囊。
“公子请稍等,他等也去收拾了。”主镖师当着外人,依旧称她为公子。
“我们在何处歇脚?可定下来了?”端木蒨姌征询。
“得看了。据说荒废的土地庙、破庙、没人住的屋子被占去了不少,待会瞧见哪家开着门,又没主人,就进去吧。”主镖师泰然处之。
料得真准,端木蒨姌等前往土地庙及附近破庙,皆因那些地方住着乞丐、小商贩、贫民而无法容身,不得已寻废弃的空屋。
“有人吗?”主镖师嚷嚷。
“有。”屋里有人应声。
“换一处吧。”副镖师乙摇头。
“能否借两三间屋,我等乃普通商旅,已找了几处,因身上盘缠不多,住不起客栈,还请先到之人行方便。”主镖师不愿再走,造此继续寻,也无济于事。
“嗯。”应声之人依旧不现身。
“住侧面的空房。”主镖师率先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