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刚宣布完命令,就从队伍里走出一个30多岁的武将。此人相貌不凡,就是眉宇间透漏一股阴郁之气,让人瞧着不舒服。
这人走到张斗面前拱手说道:“卑职见过参将大人!卑职原本就是这长兴岛的守备,怎奈女真人势大不得不撤离此岛,现如今守备大人夺回长生岛,你我二人还要共同为朝廷效力才是!”林海川说完还嘿嘿!的干笑了几声。
张斗听完袁崇焕宣布的手令就是一皱眉,他心里不由得暗骂道:辽东的勋贵这就坐不住了?看到自己这里是块肥肉,竟然就这样红果果的咬了上来?真是太小瞧我张斗了!
“袁大人!”张斗说道。“这手令张某接不得!”他的话听得袁崇焕眼眉一竖就要发作。
接着张斗又说道:“下官不才乃是登莱袁巡抚任命的守备,所以长生岛和长兴军都属于登莱军。要想让下官接令还请拿出袁大人的手令!”
他的话听得在场的所有人一愣,大家都以为长生岛是辽东的地盘,自然就归辽东管辖,所以孙承宗下起命令来自然就理直气壮。
但是现在看来完全就不是这么回事,人家长生岛的守军自称是登莱军。虽然孙承宗贵为帝师,又总督蓟辽大小事物,但他还偏偏管不到登莱的头上,所以张斗不接这个军令也是合情合理。
林海川听张斗这么一说自然是急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重新运作回到长生岛。这里有他的田产土地,他还打算拿回当初的土地继续当他的土皇帝呢!
听到张斗不接手令他立刻就急了,当下急吼吼的说道:“这里可是辽东的地盘,就应该归孙阁老管辖!”
张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以前是归辽东管辖,但是这里被建奴夺走了,就是建奴的地盘。现在我登莱军又从建奴的手里拿回了这里,那么这里就是我登莱军的地盘,自然归我登莱军所有!”
“你这是强词夺理!”林海川气急败坏的吼道。
“不拿袁巡抚的手令来,你就休想在长生岛任职!”张斗淡淡的说道。
“张大斗你不要忘记了,你从前可是辽阳的守军,是辽镇的一员!”林海川为了拿回长生岛已经不管不顾了,他歇斯底里的吼道。
张斗听完这货的话不由得变了脸色,现在可是在龙王庙的街道上。人多嘴杂难免没有女真人的奸细,自己一直保密的身份可能就因为这货的一句话而暴露。
那样自己休养生息全力暴兵的计划可能就要破产了,因此他看向林海川的眼神开始不善起来。
“林大人莫要胡说八道!张大斗已经战死在浑河畔,皇上已经追封文登县男。长生岛这里只有登莱的张斗,没有辽阳张大斗这个人!”张斗怒斥道。
林海川还要继续争辩,却被袁崇焕给打断了。“林守备慎言!张大斗早已在浑河畔战死,此事早有定论,你休要乱说!”
袁崇焕道没有替张斗保守秘密的觉悟,他只是在维护皇家的颜面而已。皇上下旨张大斗战死,那么就不能再有张大斗出现,就是这么简单。皇上是不会错的,错的只能是臣子。
袁崇焕考虑了下说道:“张守备要袁巡抚的手令也不难,袁某去讨要来便是。林守备就先留下熟悉下军务,袁某告辞!”说完袁崇焕和熊廷弼二人带着随从就离去了,他们连长兴镇都没去直接离开了,可见走的时候是多么的愤怒。
林海川终于如愿的留了下来,但是他只带了10名亲兵护卫。刚才还被张斗干掉了6个,剩下的人和林海川住进了客栈。
原来的军营已经被用来安置辽民了,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留下来也不敢直接去抢回土地,只能躲在客栈的房间里一边咒骂张斗一边等候袁可立的手令。
长兴沟的议事厅里,孙元化正在埋怨张斗。“贤侄!今天的事你做的过了。那袁崇焕可是孙阁老面前的红人,你得罪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世叔!袁崇焕一看就是来抢夺咱们的长生岛,咱们好不容易才把长生岛发展起来。怎么会拱手送人呢?”张斗反驳道。
“糊涂啊你!袁崇焕不过是来宣读命令的,他是要走的。他走了长生岛还不是你说了算,那个什么林海川没兵没钱还能翻出花来不成?”孙元化说道。
张斗在心里暗自腹诽,你老人家是不知道那袁崇焕的心有多黑。别说我这个小小的守备了,就是官居二品的毛文龙都是说杀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