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交代佘嬷嬷看好晏恒,自己立刻就去了元徽宫。
在元徽宫没能见到皇后娘娘,赵嬷嬷也不在,佩玉就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带着赵嬷嬷往紫宸殿去了。
苏辛夷微微松口气,陛下晕倒,皇后前往这是人之常情,有皇后娘娘在,紫宸殿应该能稳住。
苏辛夷也不走,就在元徽宫等消息,很快又等来了朱蝉衣。
朱蝉衣一见到苏辛夷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抓着她的手就道:“我们家王爷得了消息就像是疯了一样冲进了紫宸殿,我是拦不住,但是又怕闹出事,就赶紧来元徽宫了。”
“别担心,母后在紫宸殿呢。”
朱蝉衣果然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脚有些发软,一口气松下来,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中。
苏辛夷忙让人送上茶来,看着朱蝉衣道:“你赶紧喝口茶压一压。”
朱蝉衣道了谢,这才捧起茶杯,她的手还是抖的,茶盏都有些握不住。
苏辛夷看着她这样子,还是头一次见,便放缓声音说道:“有太医院的太医在,父皇一定会平安的。”
“是,一定会的。”朱蝉衣忙跟着重复一句,她也不希望陛下有事情,李家的事情还没有定论,若是这个时候陛下出事……
朱蝉衣心烦得很,瞧着苏辛夷现在还能稳得住,心里叹息,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厉害的,但是现在真到了要紧关头,还是不如辛夷持重。
朱蝉衣哪知道,这会儿辛夷心中也是不安,但是瞧着朱蝉衣这副样子,她自然不能露出半分不妥,免得朱蝉衣更加心慌。
消息传得很快,没多久,屠静嘉也进宫了,被关起来的季蕴没有露面,正处于风暴中心的尤香薷也没露面。
屠静嘉见到苏辛夷跟朱蝉衣这才松口气,坐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紧紧握着帕子,便是呼吸都觉得沉重几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辛夷忽然听到屠静嘉开口说道:“我来之前经过襄王府,瞧着王府大门紧闭,便没过去打扰。”
这个时候襄王府大门紧闭倒是不稀奇,毕竟朝臣弹劾李太师,李贵妃,连带着襄王都跟着被拖下水。
朱蝉衣就道:“你没去是对的,现在襄王府到底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襄王妃是个有主意的人,这会儿还没来,估摸着要么是府中有事情被绊住了脚,要么就是没打算出面。”….苏辛夷觉得朱蝉衣说得有道理,尤香薷的性子可不是软弱的人,这种时候便是为了她自己,她也会进宫来表一表孝心才是。
但是尤香薷到了现在还没露面,估摸着王府中可能真的遇到事情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没再提这件事情,不管尤香薷如何,眼下还是陛下的安危最为重要。
一直等到日头当中,赵嬷嬷这才急匆匆的回来,见到几个人就上前见礼。
“嬷嬷不用多礼,快起来说话。”苏辛夷开口说道。
赵嬷嬷起身,神色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就猜着太子妃跟几位王妃会过来,得了空就让老奴回来送个信,陛下已经醒过来了。”
苏辛夷大喜,朱蝉衣跟屠静嘉也是大胸心里松口气,真的是太好了。
赵嬷嬷又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虽然醒过来了,但是眼下情形还算不上好,太医说陛下不能再动怒。”
苏辛夷心头一沉,不能再动怒,这次果然是被气狠了。
“太子殿下奉命监国,李家的事情朝里朝外无数人盯着,皇后娘娘让老奴跟太子妃说,让您赶紧回东宫主持大局。”赵嬷嬷忙道。
苏辛夷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立刻起身说道:“嬷嬷替我跟母后请个安,我这就回东宫去。”
赵嬷嬷忙道:“太子妃放心,老奴一定把话带到。”说着又看向容王妃跟景王妃,“娘娘还说了,请两位王妃也出宫,无事先不要进宫,若有事娘娘会宣召。”
朱蝉衣跟屠静嘉得了准话也立刻应下,瞧着赵嬷嬷急匆匆又离开,三人对视一眼,苏辛夷对她们道:“先回去吧。”
苏辛夷先回了东宫,屠静嘉跟朱蝉衣一起出宫,走到半路上,屠静嘉低声说道:“不会有事的吧?”
朱蝉衣轻轻摇头,“这谁敢说,不过有皇后娘娘跟太子妃在,咱们就听话便是。”
屠静嘉轻轻点头,“这段日子真的还要吓死人,我们家王爷当真是坐立不安,好在太子殿下为王爷周全,这才没事。”
朱蝉衣知道屠静嘉说的是景王被无辜牵连的事情,她四下看了看,这才压低声说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无辜的,太子殿下心中清楚,自然不能看着景王被诬陷。依我看这是李太师一系狗急跳墙,想着把人都拖下水想要浑水摸鱼。”
屠静嘉想着娘家给她的话也是这个意思,就低声对朱蝉衣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就算是这样心里还是怕,现在又遇上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敢说接下来会如何。我这一颗心当真是无法落下,陛下龙体欠安,就是不知道李家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定论。”
一直这么悬着,才更令人心惊胆战,尤其是景王这样无辜被牵连的,就恨不能立刻有个决断才好。
“眼下只能等了。”这种事情朱蝉衣能有什么办法,便是她祖父也没办法。
“是啊,只能等了。”屠静嘉轻轻叹口气,只盼着陛下龙体赶紧好起来,不然这天就真的要黑了。
此时,紫宸殿中容王脸色乌黑,脸上还有个巴掌印,皇后打的。
晏君初不在这里,正在侧殿与朝臣议事,景王像个鹌鹑一样,恨不能了立刻学了遁地术跑出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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