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默然不语。
若非是顾忌陆九渊、王守明,还有玄圣老祖,等等诸多无形的庇护,千百个吴明,面对秦松之这等存在,也死的连渣都不剩了!
至于对方所说的生机,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这线生机当然是指废掉修为后的恢复,对这等人而言,即便网开一面,可有如此血仇在,恐怕也是千难万难,根本不用想!
“世人皆称你为悯农世子,而你也说,乃是因在北金五年为质,自幼耳濡目染之下,才有感而发。可惜,你骗的了别人,偏不了本座,要知道,世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北金为质!”
见他不说话,秦松之也催促,以他的修为而言,莫说炼体,就算是先天强者,也翻不出花样来。
“你的耐性真好,竟然跑去北金打探我的底细!”
吴明瞳孔微缩。
时隔一年之久,对方还守在少林寺外也就罢了,就连北金的事情也去打听,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如此面面俱到,更何况对付的还是如蝼蚁般的对手!
“你应该庆幸,本座没有对宋京吴王府中的老弱病残出手,否则,谁也保不了他们!
本座的时间有限,你的时间也不多了,说出你师承何人,或许本座会改变主意。”
秦松之淡淡道。
“嘿,旁敲侧击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了这个!恐怕,你不单单是为了来废我修为,也是为赵宋皇室和金鳞妖皇打探我的底细,或者说,是来打探我大外公的情报!”
吴明目中精芒一闪,嘿然冷笑。
“聪明,可惜,聪明人通常都活不久!你或许以为,身有佛缘,少林寺会庇护你,或许也会以为,安山湖畔的《龟虽寿》受玄圣老祖圣道加持,也会庇护于你,还有陆教习即将成圣,他们的圣道或多或少,都会在冥冥中庇护着你。”
秦松之目露惋惜,杀机不减道。
“难道不是吗?”
吴明心头一突,嘴硬道。
“是,圣与天齐,我杀了你,他们自然会感应的到,但我为弟报仇,乃是血海深仇,此乃私事。任何圣道若沾染了这等因果,势必会有瑕疵,陆教习绝不会出手。
而玄圣老祖身为大宋乃至神州灵官之首,即便不愿意,也不会动我这等人族天骄。
至于少林寺,因果循环,前尘往事,有因便有果,你杀我亲弟,我废你修为,在佛门眼中,已是仁慈,如何会对我出手?”
秦松之点点头,说出一番让吴明通体发寒的话来。
正如其所言,句句切中要害!
也正是因此,才不能假借他人之后,必须亲自出面解决因果,才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若再让吴明选一回,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秦柏之,留着是祸害的人,岂有放过之理?
“你少说了一个人!”
吴明涩然道。
“天仁兄如今,恐怕自顾不暇,是否有机会对我出手,还在两说之间!”
秦松之笑道。
“圣道之争,你和王守明已经开启了圣道之争!”
吴明沉默半晌,声音有些发苦道。
也唯有如此,才会拖延一年之久,对于这等存在,出手必然有其原由。
而为了没有后顾之忧,不知会调动多大的能量,布下超乎想象的局,才能将所有人算进去!
他,不过是这个局中最不起眼的小小棋子罢了!
“哈哈哈!”
秦松之惊楞半晌,突然仰天大笑,指着吴明道,“好,好一个悯农世子,现在我有些相信,那些诗作是出自你之手了!虽然我和天仁兄在这方面还没有达成共识,但想来他也有所预料,终有一天,我们会有一战,只是不成想,会因你而提前罢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
吴明知道躲不过去了,深吸口气,沉腰立马,摆出了攻击架势。
即便明知不敌,也不会束手待毙!
“你很有胆色,可惜了!”
秦松之面色淡漠的令人头皮发麻,虽然说着可惜,右手却缓缓探出,向吴明轻轻一点。
嗡!
一道璀璨流光升腾而起,眨眼间,便到了吴明眉心,看似并无多大的威慑,可却自有一股无形的伟岸压迫力。
在这股力量压制之下,即便吴明如何奋力挣扎,一切都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流光临近!
神清目明的作用,看的尤为真切!
切身感受着死亡的临近,那种无力感充斥心间,直欲让吴明发狂!
嗡!
可就在流光临身的刹那,其心口处蓦然蒸腾起磅礴青金色光华,笼罩了吴明全身。
流光噗的击打在光罩之上,掀起层层涟漪,终究没有突破。
“哇噗!”
可其内的吴明如遭重击,心神剧痛之下,张口吐出一蓬血雾,踉跄后退。
“龙衣护主!可惜,在你手中,只是让宝物蒙尘罢了!”
秦松之毫无意外之色,淡淡撇了眼吴明心口,眼神连一丝波动也欠奉。
面对这等至宝,甚至都没有露出丝毫贪婪之色,足可见其心志不凡,不愧上代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