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丁氏,赵氏,连同顾婶儿一众人看过院子,到了堂屋里。
正厅摆了十把椅子,一边四把,中间放着高几,上座桌子两旁两把。后方的条几上摆着花瓶插着花儿,中间是香炉,后堂挂着一幅蓝绿着墨的山水画。
厅堂两边一面是硬板刻画儿,一面是博古架,只是博古架上还空着不少,只零星的摆了点小植物,和花瓶,木雕摆件。
但这已经和寻常乡下人家的布置不一样了!因为堂屋正中没有饭桌,规规整整的。想到他们屋子这么多,肯定不是在这堂屋吃饭,又专门吃饭的饭厅。
“这屋子盖的真好!屋里布置的也好!”顾婶儿几个人连连夸赞不已。
丁氏却是心里羡妒不已,“这院子盖起来少说白十两银子,可是不算这里面摆的家具的!看这家具也不是便宜货色,只怕家具也得几十两银子吧!”
“只摆了用得到的堂屋厨屋和饭厅卧房而已。”白玉染回她。
“那也要不少银子了!你们哪来那么多银子啊?”赵氏可是快酸死了,起身问着话,忍不住往旁边屋看。
“我吃软饭!”白玉染淡声道。
赵氏脸色一僵,没想到他把吃软饭说的这么云淡风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不要脸!
李氏也是神色微僵,觉的脸面有些过不去,问起他,“你种的花草呢?我看那边一大片的空地,要是都种上,时时摆摊儿卖花草,也能卖不少钱的!”
“那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种!”白玉染解释。
这解释等于没解释,更加坐实了他吃软饭靠魏华音的事实。
不过顾婶儿几个也都知道他对魏华音很是维护,对她也好,魏华音愿意让他吃软饭,两人感情好,也不在意这些个。
“这院子才整好,花圃也早晚能整起来的!”替李氏解释。
李氏点头。
那边赵氏看没有啥有用的消息,就隔壁去看去了。
魏华音拎着水壶出来,看她推开卧房的门,冷声提醒,“那是卧房!”
赵氏正准备进去瞧瞧,被她叫住警告,脸色不好的撇了撇嘴,“不是还没有搬到卧房里住吗?看看有啥!?”
“如果我上你家里,不经允许,擅自闯进卧房,你作何想?”魏华音冷冷道。
屋里白玉染也忙大步出来,过来接了茶壶,看着赵氏,呵笑着问,“三婶儿!那是你侄子和侄媳妇的卧房!”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赵氏觉的有些没脸,气恼羞愤,“我又看过你们这院子哪屋是哪屋!刚才也说了看看,你们说随便看!盖了两层楼,还以为你们是住在楼上的!谁知道你们住在这!”
说着撇着嘴,拉着脸返回堂屋。
李氏看她生气,忙着解释,“他们都还没搬,才刚刚的收拾好,没啥看的!”
丁氏看着就问起来,“这是准备等魏音姑彻底解完毒,搬到正房圆房的吧!?”
她大咧咧的这样问出来,让李氏觉的面上有丝丝难堪,也只能呐呐的应声,“是啊!”
魏华音目光有些冷沉,这二房和三房的人,真是不讨喜的很!
看她小脸都要气鼓了,白玉染眼中带笑的抹了下她的头。
魏华音暗瞪他一眼,进屋把茶杯都摆出来。
白玉染忙上去倒上茶水。
白玉梨和顾玉娇看着两个互动,他对魏华音的宠溺,都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炉子上一直温着茶水,冲泡进去几朵菊花,倒给她们喝。
赵氏也进来喝茶,却是端着茶杯,要往空着的上座去坐。
家里有白方氏和白承祖,李氏都从来没有坐上座的习惯和意识,她直接想坐上去。
魏华音快一步在上座坐下。
赵氏脸色一拉,“呦!音姑啊!这还以为你解了毒变美了,人也改好了呢!这跟我一个长辈抢座!”
“三婶!上座乃主人之座!”白玉染凉声提醒。
赵氏看李氏都没有坐,丁氏也坐的旁的座位,脸色难看的撇了撇嘴,“还不都是座位,坐哪不是坐!再说这一屋子的人,坐都坐不下!有空位不让坐!”
白玉染搬来几个竹编圆凳。
顾婶儿几个对视一眼,都觉的赵氏不长脑子。这会还没看见魏音姑的能耐!?这一大院子花上百两银子,还有打的家具也得不少银子,那就说明她有那么多银子!她又上山抓蛇找山珍,又拿着烧饼摊儿分的银子,还卖腌鸭蛋,这要是讨好讨好,也干个啥生意,也能赚不少钱!这因为人家盖的院子大,嫉妒找事儿!可就是没脑子了!
丁氏喝着茶,笑眯眯的提出来,“二郎!音姑!这房子收拾好,我们都还没有看过,今儿个趁着机会,不带我们瞧瞧吗?”
“倒是可以!只是有些屋里不方便!”白玉染看着她说。
丁氏笑,“我们就是想看看院子,可不是为了看你们屋里的!看看你们这咋修葺的,也好回头学一学!”
白玉染就拉着魏华音带她们参观了一圈,前院后院,包括种着绿肥和青菜的空闲花圃。
丁氏也是这才看清,他们盖这院子不止十几间,之前是挖了十几间的地基,可正房起了二层楼。而东厢房四间,西厢房虽然没有建,却在耳房这般花棚处也建了一个四面通风的广厦。
再加上正房后面的一排后罩房,七八间,还有东厢房后面的牛棚,猪圈。
就是不算上旁边那大片的未建起的花圃,也是一个大院了!还是两进的!
魏音姑绝对不止陪嫁的那些,她压箱底的银子至少有上百两!还有烧饼摊儿分的红利,还有抓蛇卖的钱,还有她们零碎挣得,绝对比他们都多!
而赵氏手快,有些房间也推开门看看。
楼上楼下,可并不像白玉染说的,只有堂屋厨房卧房摆了家具,楼上楼下两个卧房,还有楼下东间,上下两个书房,都样样道道的,挂着的纱帐帘子看着也不像廉价的那些料子,虽然有些是麻布,但却绣着淡雅的绣样。
顾婶儿几个看的连连称赞,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白玉梨却恨怒的阴着眼,不甘心走。
丁氏警告的叫她,“玉梨!”
又看了眼白玉染揽住魏华音的肩膀,拉着她转身回去,关上门,白玉梨阴着眼,满心含恨的跟着丁氏走了。
这几个人到村里一说,魏华音和白玉染的大宅大院有多好,连厨屋都规整的比卧房还好,茶也好喝,最重要的,魏音姑是变的真美!近看更美!脸蛋跟剥了皮儿的鸡蛋一样!
这一连番的夸赞,又有那么多人见过,让村人更是都确信魏华音中了十来年毒,是阴险歹毒的柳氏给下的毒!
魏家沟也都在议论,因为没有见过魏华音如今的样子,但听的太多,而顾大夫诊出魏华音中毒的时候,吐的黑血,不少人是看见了的。谁也没必要真的造谣是假的变美了!因为一下子就露馅了!
柳氏不出门,待在家里窝着怒恨,盼望着魏礼能够高中,她们一家彻底翻身!
魏柔娘也咬着牙,一边拉拢魏二郎,天天祈祷魏礼高中。否则,陈维仁竟然看那个贱人变美了,认定是娘下的毒,对她也视若不见了,只盯着那个该死的贱人去了!若是爹不中,她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娘几个全都憋在家里,憋紧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