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有些发傻了。马谡和那个中年人登时傻眼,然后马谡忽然感觉,底下的那个小青年的相貌看起来似乎很熟悉,但是他现在是酒劲充闹,头脑里面乱糟糟的,一时间想不起来刘禅的身份。
董允和赵风、左甫、施惠等人的脑子也都有些转不过来。他们还从未见到过实在这般凶恶待人的一面,而且似乎越打越不想住手的样子!
不过,最后还是董允首先清醒过来,见到那陈祗已经被快要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生怕他真的被打死,直接上前抓住刘禅的手臂,劝道:“公子,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刘禅现在还在气头上,哪里肯这样善罢甘休。而且他的力气绝对大过董允,一甩胳膊,就将董允摔得跌坐在地上,然后继续抽打。
董允真急了,对赵风与左甫喊道:“别管陈祗了,你们两个还不快将公子拉开!”威严的一面顿时就显现出来了。
左甫与赵风两人互看一眼,立刻丢下陈祗。赵风则上前强行将刘禅抱开,刘禅哪里肯善罢甘休,嘴里一直叫喊着放开他,手脚不停厮打在赵风身上。
此时,董允已经被施惠扶起来,却上前跪道在刘禅山前,严正地说道:“公子,允听闻您一向都是秉公执法的,今日的行为却为何会如此失态?允既然受命在公子身边任用,若是见到公子做出错事,而不与规劝,乃是失职!请公子治罪!”
刘禅闻言,这才逐渐冷静下来,既不再厮打也不再叫骂。赵风便将他放开了。
刘禅深吸一口气,等到心态平和一些了,才对董允说道:“我今日在你们面前如此失态,确实是我的不对。你且起来说话吧。”
董允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刘禅身边。
刘禅这才说道:“我今日之所以如此生气,不止是因为此人玩忽职守,差点酿成大祸。更是因为我们大家在汉中、在成都拼命地做着一切努力,想让前线有个安稳的后方。可是你们看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这样,督粮官丢下粮队跑去喝酒。县令不但不阻止,居然也跟着违规喝酒!你们说,我如何不生气!”
刘禅越说越激动,他自己在拼死拼活的努力,这些家伙却是一个劲地给他拖后腿!到最后,他再度扬起马鞭指向呆立的马谡道:“马幼常,我刚才要不是看在马良先生的面子上,我第一个抽的就是你!你还不快给我下来领罪!”
听到刘禅的话,马谡的酒劲终于醒过来了,这不是左将军刘备的公子刘禅是哪家的公子?
他哪里敢再放肆,他的口才就是再好,现在也不敢跟刘禅争辩了,灰溜溜地上前跪道:“下官马谡不知是公子驾临,实乃死罪。只是下官只是贪杯而已,还请公子宽宥。”
刘禅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贪杯而已吗?你犯的罪过可不小!”
刘禅说着,几乎又想要上前一脚将家伙踹倒,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喝道:“你和陈祗现在立刻给我解职,明日离开绵竹,一同到成都城将军府找诸葛军师领罪!”
其实,刘禅这样做确实是存了死心的,马良是诸葛亮的义弟,所以对两人的惩戒应该不会非常重的。
马谡立刻拜谢,刘禅不愿意跟他废话,让他自己站到一旁候着。然后,他才看向那个留胡子的中年人。
那人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道:“小人只是个过路的商人,正好恰逢其会而已,此事完全与小人无关。”
刘禅挥手喝道:“你既然是个商人,就要知道规矩尺度,日后不准再入府衙喝酒,滚!”
中年人连忙拜谢,然后急匆匆的就要走,可是经过刘禅身边的时候,却被左甫伸手拦住。
中年人惊道:“这位大人,为何要拦住我的路?”
左甫冷笑一声,伸手在中年人腰间一摸,居然给抓出一把匕首!
刘禅目中冷光一闪,问道:“你既然是个商人,为何连赴宴都要带着匕首?”
中年人脸色已变,但还是说道:“现在生意路上不太太平,所以小人总要带个匕首防身。不过,今天却是忘记取下来了。”
刘禅冷笑道:“你倒是镇定得很,司马仲达将你训练得很出色。不过,你的那些混在运粮队里面捣乱的人,已经全部被我抓住,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中年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身体跟着颤抖起来,看来他真的司马懿派来的奸细了。
刘禅也并不与他废话,很快时间也不多,便非常之果断地让白耳禁卫将之押下去审讯。而且事急从权,刘禅避过董允,暗自授意赵风可以对之严刑逼供。
结果,严刑逼供之下,白耳禁卫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中年人就已经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只好将他们在益州的总首领的名字和藏匿地点,老老实实招供了出来,却是在绵竹县东边二十里、靠近河边的一个废弃村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