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却没有想到外表粗豪的胡雷竟然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他在与保安团的兄弟们说了几句离别的话之后就按照谢晋元所说的方位,来到了谢晋元的营房之内。
便见谢晋元正站在营房内,看见他来了,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丝笑意,轻轻说道:“刘羽小兄弟,你来了。呵呵,因为现在是战时,这里条件简陋,招待简慢,还请不要见怪,现在你有伤在身,而我这里有暂时没有什么可做的,你先休息一下吧,晚一会我叫你,咱们一起去慰问伤兵。”
刘羽连忙恭敬的说道:“团副客气了,标下作为您的勤务兵,为您效劳是应当的,可是您却说什么招待简慢的话,标下实在不敢当,标下这点上其实算不了什么,就算上前线打鬼子都不碍事,所以团副不必把标下当成一名伤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了。”
谢晋元呵呵一笑,又看了看刘羽的腰间,然后忽然问道:“你的毛瑟枪呢?”
刘羽闻言顿时站直,然后有些不安地说道:“标下有个军中兄弟,对团副赏赐的毛瑟枪艳羡不已,便提出要借去把玩两天,标下便把枪借给他了,标下私自将枪支转借他人,实在是有罪,还请团副惩治。”
便见谢晋元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这小鬼,真是胡闹,竟然把配枪借给别人赏玩,再说了,枪也是能够随便赏玩的吗?万一走了火怎么办?只此一次,下一次绝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刘羽见谢晋元没有再做进一步惩戒,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刻说道:“标下知罪,标下这就把枪要回来。”
却见谢晋元摆摆手道:“既然你答应了让对方赏玩两天,那就等到期满之后再要吧,你要就这么要回去,倒显得你不讲诚信了,万一再因此引起误会,那岂不是一场麻烦?”
刘羽见谢晋元心思如此细腻,考虑如此周到,不由得心中感动,连忙点头说道:“是。标下多谢团副体谅,团副的恩情标下铭记在心,没齿不忘。”
说完之后就对谢晋元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接下来的日子,刘羽便随着谢晋元一道做着看望慰问伤病员、激励军心、收发文件等事情,在这期间谢晋元也经常上战场打仗,其实在刘羽做了勤务兵之后的第二天,谢晋元就率部上战场杀敌去了,刘羽作为勤务兵,自然也要求保卫长官,一道前去,可是却被谢晋元以他臂伤未愈为借口拒绝了。
这对于立志上战场杀敌报国的刘羽来说,自然是非常不爽的事情,可是他见团副的态度如此坚决,却也只好作罢。
由于闲来无事,所以每当谢晋元上阵杀敌的时候,刘羽便到湖北保安五团修筑工事的工地上转几圈,一是为了排遣郁闷,二是为了从这里感受一些抗日的气氛。
过了大约半月之后,刘羽见谢晋元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又见战场上每日都会有大量的人负伤或者阵亡,看着那一具具被抬过来的死尸,还有在战地医院哀号**的伤员,他的心中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虽然谢晋元并没有说,他却知道抗日的形势越来越不利。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作战很是辛苦,可五二四团却依旧咬牙坚守,没见他们的阵地退后一步,由此可见这支抗日铁军的顽强之处。
接下来的几天,战事越来越吃紧,一些伤员都被再度送到了战场上,而日军的炮火也越累越猛烈,还经常会出现飞机对地面进行轰炸,这终于导致伤亡惨重的五二四团将士难以抵挡的局面,无奈之下的谢晋元和团长韩宪元经过商议,决定从湖北保安五团中选派出精锐,让他们帮助防守阵地。
而刘羽班中的那些兄弟们,包括胡雷、马龙、周豹、王清他们全都被批准上战场,这让他们很是得意了一阵子。
“老大你不知道,今天我在战场上干掉了三个鬼子,嘿嘿,你还别说,鬼子的炮火实在是凶猛,炮火之后他们也只能靠着步兵往上冲,而如果论肉搏战的话,我老胡还真没有服过谁,当然,老大你是例外,嘿嘿,小弟我在战场上用的家伙有点不顺手,反正你的盒子炮也用不着,不如把它借给我,也好让我多杀几个鬼子…….”
胡雷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却没有注意到刘羽的一张脸早已阴沉的像锅底一般。
到了最后,刘羽实在忍不住了,一脚将这个没眼颜色的家伙踢开,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好惹事的小子,老子的胳膊能受伤吗?老子的胳膊要是不受伤,早就跟团副上战场了,你倒好,不仅不给我想办法,还反过来刺激我,你可真是老子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