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爷要到我爹身边去,我拖不动——”金壶忙招呼道。
王永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裤子上擦擦手上的木屑,上前,将王老柱一把抱到王永富面前,让两人挨着。
金壶忙给王老柱后面垫上被子枕头,让他靠着舒服些。
王老柱和王永富两父子挪到一起,立刻就抓住了对方的双手,无语泪先流。
“爹啊,你这是咋啦?”
“哇哇……老大……呜哇……”
……
王永珠正在前面跟张婆子找马大夫结药钱,听到后面的喊声,怕出事,忙忙的跑来一看,咿,大哥王永富醒了?
身后张婆子带着马大夫也赶过来,看到王永富醒了,都松了一口气。
马大夫给两人都把了脉,又看了气色,才放心:“两位病人都有好转。”
留下金壶和王永平在屋里看着两人,张婆子和王永珠跟着马大夫到了外面大堂。
马大夫是知道王家的境况的,看昨天王永珠两兄妹才从县城回来,今天张婆子就来结药钱,掏出两个五两的银锭子,就抹起了眼泪。
也不用别人问,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起王家的艰难来,将银子的来历也交代了,原来是两兄妹在去县城的路上帮了镖局一把,差点连命都没了,才换来了这十两银子。
如果这王老柱和王永富的病还不好,家里就真的没法子了。
马大夫医者仁心,知道王家这田没了,庄户人家再有钱,这老大就花费了几十两,估计着家底子也确实掏空了。
也就没怀疑,看王家实在是困难,连药钱都只收了个成本价,诊费也都抹去了。
此刻把脉,看王家两个病人都有好转,继续留在医馆,想来也吃不消。
沉吟了片刻,干脆的跟张婆子道:“我看两位病人的病情都稳定了,不如这样吧,你们留在这镇上开销也大,我给病人开上半个月的药,都是调理的,回去每天按时吃药,半个月后或者你们将人送来,或者出点雇马车的钱,我自己去给出个诊,看到时候要不要换方子。”
这真是看在王家都这样了,还没放弃两个病人的份上,马大夫也想能拉一把是一把。
张婆子一听,喜出望外啊,叠声的感谢马大夫,只恨不得将马大夫供起来一日三拜。
王永珠也感激啊,马大夫这样的大夫,不仅医术高,医德也好,知道王家目前困难,还能替病人家属着想。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愿意占马大夫这样的便宜,可如今,刚结完帐,十两银子就去了六两。
再住下去,实在是住不起。
马大夫既然说能将病人移回家,那就证明没什么大碍了。
这个恩情,她王永珠记在心里,将来必定要报答。
马大夫也不说,调整了药方,又亲自抓了两个人半个月的药,分开包好,最后还叮嘱,千万不要再看些庸医,以免坏了身子,那就真的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