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柱见张婆子这般给自己没脸,气得咳嗽个不停,脸都咳紫了。
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王老柱送到房间躺下。
张婆子还在生气,在王永珠的房间里不出来。
没办法,王永珠只得安排:“因为二哥突然回来,你那屋子还没收拾,要不你晚上跟四哥凑合一晚上?明儿我们再收拾?”
王永安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情绪不高,摇摇头:“算了,我看爹好像气狠了,我晚上就跟爹挤挤,也好看着。”
这么安排倒也无可厚非,王永珠担心张婆子,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就回屋去了。
王永平还从来没见过爹娘当着他们的面,如此的互不相认,吵成这样,脑子一根筋的他,完全不知道,要劝那个,只搓着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好生纠结。
对于二哥能当官,他当然是高兴的,当官当然好啊,当了官,自家在村里就威风了,想来没人敢惹了。
可娘的担心,他觉得也对啊,这庄户人家,地就是庄户人家的胆和命啊!
他知道自己脑子没二哥好,想不明白,又左右为难,见二哥说要照顾爹,他也就老实的回屋去了。
倒是大房的金斗,对于王永安所说的当官十分有兴趣,凑过去问:“二叔,你真的要当官了吗?”
王永安苦笑一声,没回答金斗的话。
倒是金壶,一把把金斗拉了出来。
两人回屋后悄悄地讨论起来:“你说奶为啥不同意啊,二叔要是当了官,咱们家是不是以后就有钱了,听二叔说,当官了就可以盖青砖大瓦房,还能买丫头伺候呢!”
金壶倒没那么乐观:“我倒是觉得奶不同意挺好的,二叔当了官,还有二婶,还有金钗和二婶的爹娘呢,啥时候才轮到咱们啊?万一二叔当了官没挣到钱,咋办?咱们家的地都没了,以后一大家子咋办?”
金斗一听,庄户人家没地可不行,也不说话了。
三房那边,几个小豆丁围着江氏:“娘,我觉得奶说得对!”这是金花。
江氏连忙捂住她的嘴:“小祖宗,小声点,别被你二叔听到!”
江氏自己的爹是秀才,她深知这些读书人,心眼要小起来,比针尖还小,要是听到了记在心里,哪天发作起来,自家可受不住。
哄着几个孩子入睡了,江氏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王永安的那个美好的描述,就忍不住心动,如果二叔真的当官了,有个当官的二叔,是不是几个孩子将来的路会好走些?
王永珠房里,张婆子气得抹眼泪,她跟王老柱虽然不是原配夫妻,可这几十年下来,也不是没感情,虽然有磕碰,但是从来没有这么大吵过。
还是当着孩子们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