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说说笑笑的回了姚湾村,路程中间只放一挂百响的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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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走后,十里村的人是议论纷纷,都说殷水生这脑袋灌水了,看看秀芹出嫁时的境况,虽然没有娘家人,可婆家却是给秀芹做足了面子。
“四床铺盖,枕巾、枕套……”
村民齐摇头,真不知这脑子里想啥呢!枕头风吹的,可真是……太绝了。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爹。
怎么想……
“人家的算盘打得精着呢!嫁妆再多,不还得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家里再穷少不得也得贴补些,俗话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咦……”村民们不约而同的摇头道,是彻底的无语了。
“新郎可是高中生,又在东方红农场工作。”
这条件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咦……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还是种地的。”
这下乡亲们彻底地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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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
在姚湾村村口,小孩子们一看见新人的队伍,就跑着、跳着朝姚家报信。
“快准备,鞭炮。”姚长海喊道。“三嫂,你们也要准备好。”
“知道了。”三大娘满脸笑意地回道。
“妮儿娘,你在里面就好。”姚奶奶说道,“人多别吓着孩子了。”
“娘,这小家伙不怕生,好像还兴奋着呢!”连幼梅还是顺从地抱着妮儿朝屋内走去。
鞭炮响起,新人进门,那是什么?
妮儿打开天眼看着一对儿新人,姚博远是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胸前戴着大红花,脸上挂着憨憨的喜庆的笑容。
殷秀芹一身铁灰色的中山装,胸前戴着大红花,麻花辫的尾梢绑着红丝带,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
谁来告诉妮儿新人头上的是什么?
这不是该撒玫瑰花瓣,呃……这个指望不上,且也不时兴。但最不济也是红纸剪的碎碎的,图个喜庆嘛!
可是妮儿看到了什么,苍耳,粘的新郎、新娘满头的灰褐色的苍耳,跟个刺猬似的。
小学语文课本里有一首诗《植物妈妈有办法》,“牛马有脚,鸟有翅膀; 植物要旅行靠的什么办法:蒲公英妈妈准备了降落伞,把它送给自己的娃娃。只要有风轻轻吹过,孩子们就乘着风纷纷出发;苍耳妈妈有个好办法,她给孩子穿上带刺的铠甲,只要挂住动物的皮毛,孩子们就能去田野、山洼……”
“苍子狗儿,苍子狗儿,粘住个小狗儿跟它走……”这首童谣就表现了苍耳的特性。
没错,新人的头上和衣服上就是那个身上穿着带刺铠甲的苍耳。
孩时,男孩子喜欢三五个成群,采集苍耳,作为对打嬉闹的工具, 苍耳扎人家屁股,或者粘女孩纸头发的 ,放在头发上,再揉一揉,慢慢整去吧!
啧啧……
每次都是隔着老远往女生身上扔,一扔一个准,引来一阵童年的笑声。
不过等待孩子们的一顿竹片炒肉丝。
现在吗!正大光明的给新人增添喜庆,还不可劲儿的造吧!又不会挨打。
苍耳这种植物很不起眼,只要你有过野外行走的经历,你多半遇到过它。无论在南方或北方,于田间地头、荒山野岭,到处都有它的踪迹。也许你叫不出它的名字,就像总是和你走同一条路散步的人,脸熟呀,可不认识。
这小小的苍耳子无论地域南北,不择山泽平原都能顽强地生长,非常的平凡。
可《诗经》里居然有苍耳身影:“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 寘彼周行。”这是一位思念征夫的妇女的口吻:“采呀采呀采卷耳,脚边的卷耳纵然繁密茂盛,半天也采不满浅浅的一个小筐。我啊想念心上人,心绪纷乱如麻,干脆把菜筐搁在大路旁不采了。”
为什么诗经中的妇人采苍耳,因为可以入药。苏东坡曾言:“药至贱而为世要用,末有如苍耳者。”苍耳子,俗名荆棘狗、老鼠愁;中药别名牛虱子、胡寝子、苍郎种等;其味苦、甘、辛,性温,有小毒。
妮儿看着新人满头苍耳,是头皮发麻,啧啧……晚上洞房,估计有的忙了。没想到姚湾村有这个习俗。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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