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有两色。
一种翠绿欲滴,一种漆黑如墨。
这两种色彩犹如两个强光电灯泡似的,虽然被女魃攥在了手心儿里,但丝丝光晕还是从女魃的指缝之中穿透而出。
而在光芒之后,翠绿的气雾,漆黑的气丝,同时从那光芒之中形成,接着被女魃牵引至了棺椁之内。
也就在这时,爷爷大喝道:“五月,动手!”
话音刚落之时,爷爷以双手合十掐诀,口中紧跟着爆喝道:“仙术,掩庵破运之手!”
喝完后,他单手继续掐诀,右手则朝前探去,手心朝上,按在了女魃鬼身的额头上。
在爷爷的手按上去的那一刹那,女魃的身上突然浮现了道道符文,这些符文在女魃的身上缓缓爬动,又时隐时现,在其上流淌出了骇人的禁制和封镇气息。
甚至这些符文一出,就连这古墓之下原本锁着女魃魂身的锁链都有了感应,纷纷放出灿金之色,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齐齐朝女魃捆绑了过去。
“哼!”
女魃冷哼一声,浑身鬼气弥漫,白色的发丝汇聚成了八股白色‘粗绳’接着与飞射过来的铁链纠缠在了一起。
“五月……”
就在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时,女魃面带痛苦口吻不轻的唤了我一声,让我恍然回神。
“啊,来了!”
我眼中精光暴涨,看向了棺椁内女魃的肉身。
因爷爷与女魃的一系列动作都没有刺激到棺椁内的禁制,所以此时她的肉身依旧那么安详。
不过肉身与鬼身之间总也是有联系的,此时鬼身因仙匠的刺激,导致身上爬满了禁制符文而不好受,连带着,肉身的眉宇之间也时不时的会浮现一抹痛楚之色。
我双手掐诀,手心之内分别出现了一点血迹。
接着我伸手摘下了悬在腰间的摄魂铃。
“铃铃铃儿……”
铃声奏响之时,我另一手往棺椁内按去。
我这手掌和爷爷一样,都是按在了女魃的额头上,不同之处只在于,爷爷按的是其鬼身,而我按得则是其肉身。
虽然没有进行过专门的修行,但只看爷爷的动作以及女魃的反应,我也足以明白该怎么做。
这墓,是因封镇女魃而存在。
这墓本身的风水格局乃是地藏貔貅之地,乃大凶之墓,若是普通人埋葬在此,便会被镇得永世不得超生,后人子嗣亦会厄运连连直至断子绝孙,说是为凶墓之中的凶墓也毫不为过。
更何况,一至黑夜,天上的玄武星也会照射在这里,便形成了双重封镇,如此,便更是凶墓了。
本就有凶墓的镇压,再加上赶尸匠和仙匠的双重禁制,因此女魃便被镇了肉身封了鬼身。
再加上集当时众部落之长打造的棺椁以及铁链,所以这封镇当真厉害得很,以至于让女魃五千年来都没能脱困,只能借助因时间流逝而出现的封镇裂缝而散出丝丝怨念。
只是,墓,确实是大凶之墓,棺椁,锁链,也着实不凡。
但归根结底,封印了女魃勾动旱灾之力的,乃是赶尸匠的禁制和仙匠的禁制。
只要破了这两重禁制,不管是大凶之墓的镇压也好,还是棺椁锁链的封禁也罢,女魃都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去真正的摆脱。
所以,我跟爷爷要做的,就是解除女魃鬼身与肉身上的禁制。
作为赶尸匠和仙匠,自然不可能解不开同为仙匠和赶尸匠布下的禁制。
但能解开是一回事,耗费的时常以及精力,还有将要为此而付出的代价,就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