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在我看来是多么的陌生，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刘成吗？

是他做的，他杀人了，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杀人了。

我见过不少死人，可那一瞬间我是懵逼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抬手抹了把脸，冷声说道：“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没了”刘成拿出啤酒倒了两杯放桌上：“陪我吃顿饭，吃完了我去自首。”

“自你麻啊”我对他大吼道：“你TM傻吗？好端端的杀人干嘛？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我知道，所以我要自首”

“你妈的自个毛线，你自首了你爸怎么办？你有没有替你爸着想过？他那么大年纪了，你还想让他为你操心啊？刘成，你不小了，做事能不能别那么冲动啊……”我捂着额头，闭眼吐了口气：“你让我冷静冷静……咱先这样，你别去自首，听我的，别自首，我和陈队认识，我找他帮忙，他肯定会帮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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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刘成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雪的身份了？”

我一愣，他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惊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唉，还有一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想了想，还是得告诉你……陈可然的父亲杀了我妈，这事儿你是知道的，前两天她又想动我爸，但被小雪阻止了，小雪挨了她一刀，现在还躺医院里呢，我家没什么钱，为了救小雪，我爸借了不少钱，那是小雪的救命钱，可被林浩这沙币抢走了，还揍了我爸一顿。我这辈子没啥出息，我妈死了我都做不了什么，现在我忍不下去了，就算我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一样不会放过我。杀林浩只是第一步，之后我要去杀陈可然，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就自首，如果回不来了，我爸就拜托你了。”

我鼻子一酸，红着眼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顿了顿，我才说道：“不许去，你不许去，听我的，你特么听我的行不行？这样，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报警，就说林浩是被邪教的人杀死的，至于找陈可然报仇的事，让我来做，相信我。”

刘成苦笑了一下：“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这次换你让我成不？老张，咱俩是兄弟，可是自从你去学道之后，我就感觉，咱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就好像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但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把你当兄弟看待。你当我是兄弟吗？如果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不好”听他说这些，我心里很难受，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就因为我当你是兄弟，才不让你去自首，才不让你去报仇的，你明不明白？”

“做兄弟，在心中，如果你不信我，我说一万遍都没用”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举起装满啤酒的杯子对我晃了晃。

我顿时沉默了，半响后轻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嗯，是兄弟就别多说了，喝酒”

“呼……”我擦掉眼泪吐了口气，坐到桌子边拿起酒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喝酒，不醉不归。”

“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去浴室么？当时那个大妈问要不要敲背，咱俩还以为是搓背来着。”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我笑了笑：“事后你还后悔的说，早知道就敲一敲了。”

“听说那家浴室的小姐很漂亮，很带劲儿。”

“是吗？要不咱俩等会儿去试试？”

“可以啊，听说还会耍“杂技”呢！”

“不就是个“蒸桑拿”的吗？”

“哈哈，碰一杯！”

……

我两喝了很多，但谁都没有醉意，最后是刘成败了，他趴桌子上哽咽了起来，我则走到门口，咬破手指在手心画了一道招阴符。

念完咒语，招来了一个孤魂野鬼，我让他附在刘成身上，一开始他还不乐意，但在我的威胁下，他只能妥协。

刘成被附身后，我带着他去了宾馆，并对那只鬼说：“你给我看好他，最好是让他做些美梦，总之别让他醒来。”

孤魂野鬼没有让人长睡不醒的能力，但让人多睡一会还是行的。

那只鬼答应后，我就离开了，离开时在门后画了张符，防止它偷偷离开。

“刘成，我不能让你去报仇，抱歉，其他的我可以让你一次，唯独这件事不行”

……

工地上，刘成的父亲来回徘徊了几圈，最终下了很大的决心，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我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