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自己巴不得时时刻刻含在嘴里怕磕坏的宝贝疙瘩嚎的这么凄惨, 左玄之心都碎了。
“好好好, 玄儿别伤心, 爹都帮你讨回来, 全都帮你讨回来。”
要知修士得子本极为不易, 左玄之年轻那会儿风流债不断, 却也只得了这么个儿子。
从小千娇百养的长大,天衍宗里的众弟子个个都跟捧宝贝似的供着他, 为了这宝贝疙瘩开心,左玄之独立而居,不参与宗派往来,当初更是多次撇下老而脸去求宗主, 让苏清望收自己儿子为徒。
平日中虽说是抑着心疼,看着他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但那也顶多就是点不痛不痒的小闹腾,就是受受苏清望无视的冷眼。
然而, 这次这宝贝疙瘩却是结结实实的吐血,甚至断了条肋骨,左玄之这名副其实的儿控,这会儿可真是疼到了心眼里。
安慰完自己的宝贝疙瘩, 左玄之将头转向另一边,森然的视线毫不掩饰的射向了正倒在地上, 血流一身的萧玦身上。
萧玦此刻瘫躺在地上, 周身的鲜血早淌一地, 而在他胸前, 有着一道足以横跨他整个胸腔的剑痕。
血肉翻滚中可见肋骨森森,很明显方才那一击的对轰中,他虽然挡住了冲击,却也被肆虐的剑气摧残的很是凄惨。
觉差到有人的靠近,萧玦口中溢着鲜血的同时,艰难的动了动眼珠。
旦见一位眉宇阴沉的白发老者出现眼帘,而在那双不时闪动着寒芒的眸眼中,萧玦看到了赤裸裸的杀意。
身为宗派,天衍宗自是摆脱不了俗套,少了自成势力这一项。
天衍宗内以宗主无悠与大长老为首各执半权,手下各有一股势力。
很显然苏清望身为宗主的关门弟子,自是归属无悠派系,而三长老左玄之因为左玄堂这个宝贝疙瘩一直想拜苏清望为师,故一直是宗内惟一的一位中间派系。
多次求拜苏清望为师被拒,本就让睚眦必报的三长老对宗主心怀不满,而一年前对方出宗归后,竟收了位废才当弟子更是让左玄之气到爆炸。
在他眼中,苏清望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他,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他直接入了大长老一派。
分派所属势力不同,他现在可谓是视苏清望,视萧玦为眼中钉,而现在的萧玦有望成为第二个苏清望,左玄之怎么可能会助涨敌人的势力,此刻他的脑海中就只有四个字。
斩草除根!
因知晓苏清望几乎从不管宗中之事,每日都在闭关的现状,左玄之没有丁点忌讳的就唤出本命长剑,剑尖直指萧玦,怒喝。
“好一胆大包天的小贼,竟敢假扮我天衍宗亲传弟子,还敢光明正大下出手打伤我天衍宗弟子,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一顶大大的帽子先一步直接扣在了萧玦的头上。
四周众人听闻这话心下一惊,假扮?难道他不是苏长老的弟子么?
瞬息间,无数双疑窦丛生的眼睛,全部移向了地上萧玦身上。
地上的少年狼狈不堪,满身血污,剑伤处处,修为更是弱到极致,对比他们所熟知的苏长老苏清望,根本就是世界中两个极端的存在。
这刻,想通这点的众人,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
面对无数双怀疑的眼神,地上的萧玦面覆血污的脸,忽的涨红了一片,似心虚似羞愧,竟默认般的一字不驳。
见到他的这种反应,终于人群中有弟子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难道他真的不是我天衍宗的人?”
“肯定不是,要知苏长老可是我天衍宗万年不遇的天才,怎么会收这么个连炼气期都没到的人当做弟子,还是亲传弟子,你们不觉得这完全说不通吗?”
“没错,我在宗内待了这么长时间,若他真是苏长老的弟子,为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定不是我天衍宗之人。”
……
伴随议论声句句的扩大,众人看萧玦的眼光也由最开始的惊惧的敬意,变成了现在的警惕的防备。
可即便面对这种种的指责,地上的少年除了那涨的更加通红的脸外,依旧是紧咬牙关的不言不语。
只是,若你靠近些,你就能发现,地上的他涨红的脸并非心虚与羞愧,而是怒急的攻心。
躺在地上满身血污的萧玦,眸眼中满蕴着的是滔天的惊与怒,面对左玄之这般光明正大指鹿为马的荒唐,他想大声反驳,可想张嘴时,却发现自己喉间根本就发不出一丝声音,移不动一寸手指,更况是将随身携带的身份令牌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清白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的传来了句不大不小却能刚刚够在场所有人听见的嘀咕。
“他该不会是魔界派到我天衍宗来打探消息的内鬼吧?”
话落瞬间,引得众弟子一阵哗然,只是这个荒唐的结论下后,却立刻有更多人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