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竟敢对你哥哥怀有这种恶心的心思,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野种!’暴怒不已。
‘父亲,你再打就要把他打死了。’语气淡然。
‘死了才好,从今以后,我徐家没有这么个恶心东西。’
‘唔,既然不是徐家人了,那……就让他以后跟着我吧。’笑容温和。
……
‘哥……哥哥……我……’虚弱无力。
‘嘘!’高高站着的少年俯下身轻语,‘我的人生,不需要畸形的血缘恋,还有,我不再是你哥哥了,’
含着若风般的笑他道:‘我的身边更不需要多余的废物,记住。’
……
多余的废物……
满目的压抑中,他终是只字未言。
因今天晚宴宾客身份都不小,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故在庄园外就需要下车接受全身检查,过了安检门后的一段路,则是需要步行入内,当然,这段路并不长。
宴会大门前的侍者见到来人,微笑着的同时,恭敬的将大门打开,跟在人身后的褚景然则见到了与此时所站门外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景。
金奢玉砌,碧影流光,酒香扑鼻,浅笑轻谈,这是汇聚了T市所有风云,真正隶属最顶层的名流晚宴。
徐卿钰刚入内,立刻有眼尖的围了上来,紧随着的就是一阵公式化的台面客套。
徐卿钰现明面上的身份虽是目前国内科研领域数一数二的领军人物,可因交集不多,众人更不晓他真正底细,万没到令众人恭维的这步。
而目前的恭维,看似对他,倒不如说是对曾经的徐父与现还遗留的余威。
徐父,曾经政坛界一手遮天的巨挚,T市无数人都想巴结的存在,虽不幸离世,但因从政期间提携无数下属后辈,故现无数政要部门的一把手,都是受益人。
徐父离世后,那些个受过人恩惠的,无论是于情于理,都得卖徐卿钰的薄面,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有了这层关系在,徐卿钰的身份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
再说徐卿钰,若不是他自小就酷爱专研,对政治方面无任何兴趣与涉猎,徐家是否会落败至此,又是另一码事了。
这些人面上虽跟徐卿钰客套恭维着,但真正的内心中,却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幸灾乐祸。
一副世间少有的好牌,仅因为所谓的兴趣,就被徐卿钰硬生生的给打烂成这般,真是可悲可叹。
徐卿钰面上的笑容始终未变,连眸底那抹淬入心底凉也是如此。
智商情商双高的他,怎么会不懂这些人心中所打的主意,只是……
大象需要像蚂蚁炫耀财富与眼界么?
微敛目,徐卿钰的目光看向了身边,面容精致到仿若是自画中走出来的少年,眸眼醉人。
这就是他最有力的筹码,呵……我的小妖皇。
身边的褚景然瞧着面前人的交谈,眼睛骨碌碌的直转,在见到不远侍者手中托着的托盘中,供宾客随意取用的颜色漂亮的果汁后,他的眼睛一下亮了。
视线一直留意着侍者的褚景然,在对方终于走到面前时,立刻伸手去取。
却不想,在他即将碰到杯壁的瞬间,一只漂亮的手伸过来,先一步将它往后移了两寸,紧接着头顶熟悉的声音传来。
“这可不是你能喝的。”
微恼的视线微微上移,褚景然就见说话的果然是徐卿钰。
大概是看懂了他眸眼中蕴着的控诉及委屈,徐卿钰笑着收回手时,顺便摸了下人的头,软软的触感,令他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转过身,礼貌又不失身份的结束了剩下的长篇客套。
随之,在围了一圈人打量、思索、微异、复杂的目光中,拉着褚景然的手,走向了不远取食台。
晚宴取食台,打着圈柔和的浅光,柔和的光晕自天花板撒下,印照在满目琳琅的食物上,渲染着说不出的诱人。
刚看到这满目琳琅的食物,褚景然的脚就走不动了,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就差没直接贴到那被摆盘整齐的菜肴上。
瞧着身边人好不掩饰的馋模样,徐卿钰无奈又好笑,拿了个净碟后,打算着帮人取食了。
于是乎……
“龙虾要吗?”
点头。
“鸡肉?”
点头点头。
“螃蟹?”
点头点头点头。
“生菜。”
点……
动作猛滞。
褚景然头脑中蓦地浮现出不久前,封宅餐厅中,那酸爽到令他毛孔都狰狞的味道。
摇头摇头摇头摇头。
不要不要不要,绿叶子的通通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