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近些天……”
元卓后续的其它话,心不在焉的褚景然一句也没听进去,脑海中又不受控制的浮现起元毅凡当初所说的那句话。
林嘉烁,我真的喜欢你。
与元卓道了别,褚景然拿着保温桶离开,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那目光射于身上,竟让他有种被赤条条剥光的错觉。
不自觉的,他脚中的步伐快了几分,终的行进电梯,电梯门合拢,这般露骨的目光才散去,电梯中的褚景然面色微缓,暗松了一口气。
不远办公室中,一双注视着电梯暗沉的眸,终的缓缓收了回去。
……
厨房
嘶——
嘭——
手指上的剧痛唤回了思绪飘忽的心神,反射性的将右手中的菜刀扔下,褚景然一垂头就发现指尖上殷红的血珠正往外渗,难得今儿下班早的元卓在客厅中听到了动静,行到厨房就见到了站在案前拧着眉手指正淌着暗的人。
将人一把按坐在沙发上,元卓边从医药箱中拿出药品给人包扎着伤处,边蹙眉心疼的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看到。”
“还是请帮厨吧,免得你又受了伤。”
“只是小伤,没关系的。”
手中包扎动作一缓,元卓抬头看着人认真的道:“小伤也不行,我会心疼的。”
面前男人眉间宇间全部都是郑重其事的温柔,似世界最柔最软最真挚的心都被他毫无保留的奉献于前,看着面前这个人温柔的一举一动,让褚景然不受控制的红了脸。
因为手受伤的缘故,俩人今天只能去外面吃饭,爱人细心的安慰与治愈系的笑容,让褚景然脸上的甜蜜也在灯光的晕染下变的动人起来。
元毅凡刚进餐厅,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临窗而坐的俩人,眸色不受控制的一暗,但想着今晚自己身有的要事,终的还是将视线移了开来,跟着侍者向着不远处而去。
进了包厢,早已先一步在此等候的男子站了起来。
“元毅凡先生。”
元毅凡直接走到桌前坐下,男子聪明的看出他此刻心情的不悦,也没有废话其它,直接将公文包中的牛皮袋拿了出来,推置人面前。
“这是有关六年前元先生与夫人意外身故相关的卷宗与调查取证资料,以及私下相关种种,您过目。”
元毅凡拿起桌上的牛皮袋慢慢解开绕绳,拿出照片,入目是烧焦的残垣断壁与惨烈的现场,碎裂的玻璃以及被大火灼烤后的黑痕分外显眼。
男子见人翻着照片,开始讲述起了自己近半年来所调查的相关,而元毅凡翻看的同时也一直是一言不发。
元毅凡会突然想去调查六年前的这宗意外案,还是他无意中从私下得知林嘉烁曾经暗中调查过的事情与种种疑点,再加上顺利进入元氏后,他第一次真正触及到元卓势力的根深蒂固与错综复杂,与他平日所见温和可敬的兄长完全是俩人不一样的存在。
元毅凡有一种直觉,父母的这件事,或许与元卓有着或者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头脑中想法冒出的瞬间,心中各种猜忌几乎汹涌而至,元毅凡最后选择了私下调查此事。
而这是也是为何半年来,公司中他处处与元卓针锋相对的原因之一。
“……因为双方当事人都在这场意外中身故,所以我们无法得知林氏夫妻为何要去到如此偏僻之地,但是,按常理来看,这是件极为不正常的事情,而令堂与夫人会去那处,是因为有人给他们打了电话,约他们此处相见,但这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当年却被人以重金封口,我也是通过近半年来打进通讯公司内部,秘密翻查相关大数据才得知。”
“电话是谁打的?”
“一个来自境外的号码,具体IP与身份无从可查,不过……。”男子看了人一眼,接着道:“我却无意中查到,这个IP曾经多次与元卓先生有过通话记录,包括……令堂与夫人出事后的一个小时内……”
男子离开,包厢中只剩下了元毅凡一个人,他静静的站在窗前,透过透明的玻璃,他可以清晰的窥到夜幕天空中的繁星满天,身后桌案上,当年惨案的照片与资料被随意摆放着。
整整六年的时间过去,当年的事情已经很难还原,很多线索都找不到关键,除了那惟一的通讯电话外,元毅凡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来证明这件事情就是元卓所为,或许是在元卓的授意下为之。
可那频繁来往的电话却能清楚的说明着一件事,六年前父母一案中,元卓隐瞒了许多事情。
想到元卓,不受控制的,元毅凡又想到了方才进餐厅时无意间所见正人用着晚餐的褚景然,侧头看了一下桌案上的相关,元毅凡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