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了小聪明背后浸湿一大片的露节,立刻如获至赦,从人衣箱中拿出件素雅的浅绿色罗衫,又将人面部精心修饰,画出慕浅浅想要的憔悴病美人的妆容,这才恭敬退在了一边。
慕浅浅瞧着铜镜中的妆容,颇为满意,起身道:“带上羹汤,随本宫一起去面见皇上。”
御书房外
宦官拿着尘拂瞥了眼病弱潺潺的人,淡淡的道:“皇上有旨,今日不见任何人。”
慕浅浅面露落寞,本就是泛着病气的脸颊这会秀眉轻蹙的模样,倒是更显的清纯可人。
身边露节瞧到这般,立刻机灵的上前,低声讨好的道:“公公,这是我家娘娘亲手为皇上熬的清火的莲子羹,皇上平日政务繁忙,待过会歇息时,您帮忙呈上去。”说完隐晦的给人塞了锭银子过去。
本不想理人的宦臣,眼尖的瞧见到被塞到手上的足锭银子,面色微有好转,不露声色的将之揣进袖中后,重新道:“既是娘娘的一番心意,那小人就先替娘娘收着,过会若有机会,定是将这莲子羹盛上。”
“劳烦公公。”慕浅浅掩嘴轻咳,将一个病弱美人的模样演的入木三分。
转身的瞬间,她原本还是苍白一片的脸霎时就变的一片阴沉。
这已经是这月的第三次了。
自从她出狱后,每次以各种名义求见墨九君,都会被直接拒之门外,见不到墨九君的她,次次都只能摆着副伤心的模样回宫,这次同样又是如此。
刚一回宫,怒气值爆表的慕浅浅就砸了一整套上好的青花瓷具,而在收到派去打探千居殿仆从的无功而返,从未在境尘身上吃过瘪的她又砸了另一套壶具,还气的差点又杖毙了个犯了点小错的下人。
在慕浅浅的心中,墨九君是皇上,她拿对方没法,但境尘不过是只翻不出她手掌心的蚂蚱,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但是现在对方竟然敢拒自己的邀约!
一怒之下,慕浅浅让人给褚景然传话,称自己身体不适,让人速来绮萝殿为她请脉,并还附带上了一封泪雨含眸的亲比书信。
千居殿
看完手中的书信,褚景然缓缓的垂下了手,清冷如玉的面上流露出几分犹豫与挣扎。
近一个月来,除了每日必要的早朝外,褚景然几乎都是闭门不出,并不是因为其它,而是他在为静美人日夜讼持婆咖咒,这经要足足讼满三十个日夜,才算圆满完成,决不能有断层出现,而今日正是最后一日,圆满期。
这婆咖咒分为日讼与夜讼,日讼指白昼巳时至申时所讼,而夜讼指夜晚戌时至寅时所讼,相应的时辰中,需完成相应的遍数,若未按时辰讼完或者错时,那么先前的一切,就会化作一场镜花水月,故诵持婆咖咒需要时间以及足够的空间。
可现在慕浅浅病了,还命人送来了信件,那么……
握住信件的手指收了三分,现在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虽皇宫中有御医,可褚景然这会儿完全将御医的身影忘记到了脑后,整颗心都沉浸在方才被传送到手的信件中。
堂中空气冷凝至冰点,足足过了近半柱香后,堂前的褚景然转过了身。
“无润,替我更衣。”
他终还是不忍让那人心伤哪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