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亓凌霄一挥手,烛台架上的灯烛尽数熄灭,云淡风轻的丢下一句,端着油灯踱步便走。
他笃定,小丫头足够聪明,听得懂他的意思。
突然降临的极度昏暗中,纪纤云再不敢看那更显鬼气森森的袍子,拔腿跟上,“等等我。啊,放心,我偶尔很瞎,什么都没看见。”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颠颠的跟在后头,纪纤云深表赞同,“嗯嗯,知道太多容易死得快,我懂。对了,咱们俩早早熄灯,而且还是几乎同时,如果明天有人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我要歇着,嫌你读书吵,挨了骂你自然老实睡了。”
纪纤云欢乐的打个响指,“不错不错。唉,说谎也靠天赋的,你,就属于天赋异禀那种。随时,信手拈来。”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夸我呢。”,亓凌霄唇角扬起,通体从内到外少有的彻底放松。
小丫头在旁边肆无忌惮,他从来不烦,越是贬损他,他莫名的越是开心。
对此,他也很是无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贱骨头?
“当然是夸你了,夸你聪明,要是长上黄毛,猴子都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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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和木木一起上课、捣鼓美食,下午钩钩柿子写写字附带和师父吹吹牛皮,晚上都得接受密室教导,极其充实的过了三天,纪纤云整个人都透出了颓态。
第四天一早, 天空飘着牛毛细雨,如烟如雾。
湿湿凉凉的空气,又是十足的阴天,即便过了每日起床的时辰,她还是懒洋洋的趴在凉席上。
挺尸。
亓凌霄提剑归来,院子里没听见小丫头叽叽喳喳,有些担忧的便再次不请自入。
地铺上,的确有人。
而且,很是诱人。
慵懒的趴着,长发如黑绸铺散,薄被只搭在腰间,雪白的大片玉背,如脂的双臂,晃眼的很。
不会又病了吧?
也不顾的欣赏美景,他径直就走上去蹲下,伸手摸脑门。
温凉的,不似病了。
赖床,睡得并不实,有人触碰,纪纤云自然醒了。
懒懒的睁开一只眼瞄了瞄,预料中的桂嬷嬷成了冥王那厮,惊得她瞌睡虫统统跑光。
扯过薄被裹了裹,一骨碌身坐起,仰头,怨愤的小眼神如利箭。
没给她指责的机会,亓凌霄负手而立,垂眸,先声夺人,“万一你病了,我没过来看,是不是又该说我没有人性?今天带你出门,收拾收拾,别给冥王府丢人。”
“去哪?不会又进宫吧?离初一还好几天呢。”,纪纤云顿时怨念无边脸,昭示着,她相当拒绝,“跟你出去,面对的都是尊贵人物,不是跪就是拜,还得防备着被人算计,唉,没有更难熬的了。”
“放心,今天见到的人基本上都得给你行礼。谁要敢欺负你,有着冥王妃的名头,欺负回去便是。”
纪纤云疑了,仰脸拧眉,不可置信,“跟你出去,还有这么好的事?”
“回你娘家啊。明天你姐姐要入老七府里做侧妃,今日相府宴客。”
回相府啊,比起皇宫,那里可就难度系数低多了,纪纤云顷刻从担忧变为不屑,“可以不去吗?我爹不待见我,更不待见你,估计是很不想看见咱们俩的。”
“就是因为不受待见才去触人眉头啊。”,亓凌霄说的甚是理所当然。
纪纤云满头黑线,奉送一个大白眼,“恶趣味,幼稚。”
随即,想到什么,好心提醒,“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外边有危险,出门需谨慎。为了气人把小命搭上,就是到阎王殿哭,阎王爷都得因为你蠢踹你两脚。”
小丫头还记挂着呢,这是关心他的安危,亓凌霄油然而生的一股欣慰,眼底闪过一抹志在必得,“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
双?
靠!
纪纤云秒懂,随之裹着被子夸张的扑倒在床,无力状,“头好晕,我病了,不能跟你去。”
这么危险的事,她可不要去陪榜。
刀剑无眼,吃点挂落就不得了,弄不好,小命就没了。
戏还能再假一点吗?
亓凌霄无奈摇头,“放心,你会全毛全须的回来的。”
“那个,我还得跟木木一起读书呢。”
“方才已经派了人去战王叔府上告知,木木今日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