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几秒,我猛然想起什么:“我那手机落你车上了,你回头取了车,记得把….”
我话还没说完好吧,吴一迪就急急忙忙接上:“我到时候给你把手机送回去。伍一先这样说吧,我跟丢了。我挂了啊。”
我顺嘴:“跟丢啥?”
特么的吴一迪这个没良心的,在那头把电话挂得干脆,留下我一阵阵的嘟嘟声。
闷闷的,我把手机放在了前面的卡槽上。
摸了摸我的头,陈图轻声说:“伍一,感情这事,很多时候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吴一迪他需要一些时间,你别跟着上火。”
抽了抽鼻子,我睥睨着陈图,埋汰的语气:“那你当年追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当局者有多迷,敢情你当时就是追着玩玩的,行就行不行拉倒,所以你才那么清晰啊?”
朝我翻了个白眼,陈图稍稍用力拍了拍我的脸:“你瞎说什么。我当时所有的行动,都是情难自禁的结果。我压根控制不住自己,反正我当时就是想着,只要我一天没把你收复,我就得一直坚持下去。还好,你没多久就答应我了。”
我略显郁闷:“我那时就应该再坚持坚持,你才追了我多久,我就跳坑了,想想都觉得亏。”
把手收回去,陈图帅气地拨动着方向盘拐了个弯,他笑:“亏啥?你要这样想,就因为你轻易答应跟我在一起了,你可以早点睡我,享受我年轻的身体,享受我那些激情,这都挺好不是吗?”
我的嘴角抽搐了不下五次:“你大爷的能别动不动就扯淡到那件事上吗?”
陈图嘿嘿笑:“不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我一直都坚信着,你当初就是爱上了我满嘴跑火车这个优点,你就喜欢我能撩拨你。”
我真是甘拜下风了。
不过我嘴上虽然吐槽着他老不正经,而正是他散发这样的特质时,我才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我所熟悉的,是我所深爱的,他是我一开始就遇到的那个人,他不曾改变过,他给我的那些炙热也依然郁郁芬芳。
不经意地咧开嘴,我笑了笑,绞尽脑汁想着词措,像以前那样跟陈图抬杠。
果然我一旦发挥起来,那点扯淡的本事也是有的,总之很快是陈图招架不住,他只能嘿嘿傻笑着配合我。
在一路还算欢欣热烈的气氛中,陈图最终把车停在两面环山的一块空地上。
随着夜色渐浓,月色也越发清朗,我倒不需要废多大的劲,就看到前面是一片崖石环绕着的沙滩,再前面一些,是惊涛依旧的海面。
陈图很快凑过来给我解开安全带,他说:“我们下去走走吧。”
虽然我不抗拒跟陈图在车上来一场热血澎湃的运动,但在运动之前,先下去调调.情挺好的,至少这样不会显得太迥异太激进嘛。
蹦下车来,我拽着陈图的胳膊,沿着逶迤弯曲的小路,踩踏着沙子来到了一块崖石旁。
似乎来了很多次啊,反正陈图一副很熟的样子:“伍一,我们要到前面去,就得攀上这些石头慢慢走过去,我先抱你上去,你蹲那里等等我,我等会牵着你走,省得你摔了。”
我无力吐槽:“我说陈图,你别把我当成面人好吧?狼塔我没少走啊,再怎么遭,狼塔那些石头不比这里的少,它那里的石头也不比这里的悬,我之前不挺能走,敢情我一回来深圳就废了?”
陈图振振有词:“我知道你能,但我就担心,怕你摔着,我求个心安,不行?”
我的嘴角忍不住扬起浅笑:“老实说,我要真摔着了,脸先着地,一个不小心被摔成猪八戒,你还要我不?”
双手搭在我的腰间,将我往上一送,直接送到面前那一块平坦的大石上,陈图很快攀爬上来,他抓住我的手:“你别废话行吗,老子除了你,谁都不想要,不要你我要谁去?”
我怎么那么喜欢这种简单粗暴又带着些许粗俗的小情话呢!
笑得合不拢嘴,我跟着陈图的步伐移动了几步:“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啊陈图?”
全神贯注的给我引路,陈图好一阵才说:“你上一次离开我时,我无聊开着车瞎逛逛,无意间发现的。这里比较隐秘,一般的人发现不了,所以这里一直挺原生态的。后面曾经有段时间,我曾经想把它纳入漫游今年的开发计划里,不过再想想,我觉得你应该挺喜欢更喜欢它原生态的形态,我就作罢了。”
我砸了砸嘴,忍不住嚷嚷:“我们那时都离婚了好吧,我喜欢啥关你屁事啊。”
还真是一个让我穷尽一生都看不透的混合矛盾体啊,前一刻还耍流氓不正经的人,这一刻居然将文艺这么稳稳根扎在身上,而丝毫不显得突兀,陈图就这么用散淡得有些小清新的语气:“只要我的心里面还有你,即使我们不再长相厮守,那你的事,你的喜好,你的憎恶,依然是我的事。”
我竟然听得失神,却还是忍不住口是心非地吐槽:“你的境界真高。反正我那一年多,偶尔想起你,都是想象着你上刀山下油锅的画面,反正都是往不好的方向去想,这样我会爽很多。可能是我腹黑吧。”
嘴角微微一动,陈图淡淡笑笑,他把我的手捏得更紧:“伍一,我们走快点,我想让你看个特别的东西。”
我承认我这人就是好奇心太旺盛这一点不大好,陈图这关子卖得不咋地,我却上心了,眼睛亮得跟一盏按不灭的灯似的:“到底是啥啊?你先给我说说撒?”
应该是我这好奇劲让陈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丫的没有提前给我透底,而是催促我:“想知道,就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