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懒得多费口舌,告诉江丽容这个傻逼,我对卢周没兴趣,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跟她那样白瞎长了那一双眼睛却丝毫派不上明察秋毫的用场,瞅着一个烂人都能当奇珍异宝。
为了不再在接下来跟她的周旋中落入下风,我一脸冷漠:“有事说事,可以么?我没有兴趣提起一些无聊至极的人。”
江丽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她冷冷一笑,带着一种什么都尽在掌握的自信:“贱货!我给你打电话过去,你能连个屁都不敢放,就屁颠屁颠听话地滚尸过来,这证明你很慌张,你对你那些精彩绝伦的照片很上心。你别以为你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就可以骗得了我!”
被江丽容一言中的戳中心思,可是我不想过早认怂。
我觉得,在两方还没有彻底摊牌那一段模糊的对峙中,谁的心里素质过硬,才能有机会在对峙中立于不败之地。
把心一沉,我反客为主,隔着一张大概一米宽的咖啡桌,我拉开江丽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一脸平静地睥睨着她:“然后呢?”
我的冷淡,让江丽容怔滞了几秒,但很快,她面目狰狞:“把你的手机拿出来!谁知道你不是在录音?”
是真的特别希望她早点切入正题,我把手机拿出来,当着她的面关机,干脆地丢在了桌子上:“我希望你别误会,你别误会我这是怕了你,才这么听话和顺从。我只是想你早点切入正题,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那张清秀的脸,痉挛抽搐着,皱成一团,江丽容的情绪变得焦躁起来,她拿过自己的手机,滑动了几下,在我面前扬了扬,那些掩饰不住的得意喷涌而出:“老同学,你觉得我给你抓拍的这张照片,拍出你的神韵了吗?”
我轻飘飘地瞟了一眼,还好还好,这一张照片,由于有王进军某一个酒肉朋友的遮挡,我大部分白花花的身体隐入模糊。
可依然像是有针扎进我的骨髓,我的心头微微一颤。
江丽容的意思是指,这些照片是她拍出来的?像她这种随便有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她手上有这些照片,她不是早该丢出来,把我砸得七荤八素了吗?她又何须要按捺到今天?
用平静的表面,来掩饰着自己因为震惊而变得惊涛迭起的内心,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点头,附和:“角度取得挺好,神态也抓拍到位,就是曝光度没怎么把握住,光线太飘。”
表情彻底崩塌,江丽容的神情断裂,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瞪视我:“你明明很慌乱了,还演什么演?”
我淡淡应:“现在这个时代,不一大堆的女孩子,喜欢花钱去拍这类怪诞的写真么?我还不用花钱,就享受了这么一回。如果我跟你关系好一点,说不定我会愿意跟你说声谢谢的,我18岁那年拍照太少,都没怎么留下照片用作留念。”
眼睛越瞪越大,江丽容的嘴角连连抽搐:“果然贱人就是贱人,婊.子就是婊.子!也只有你这个骚.货,才能把你这种照片等同于写真,并且沾沾自喜!”
我深知自己过来这里的本意,不是跟江丽容谈天说地扯家常,更不是敦敦教诲掰正她的三观,我懒得帮她捋一捋思路,我虽然曾经有过这么不堪的过去,但我从头到尾自尊自爱,我不会像她这种傻逼,口口声声说爱着卢周,一转眼就能跟别的男人奔放摇床。
抿着嘴,我一声不吭,安安静静地睥睨着她。
在对视了差不多两分钟后,江丽容终于冷静全失恼羞成怒,她把手机“啪”的一声扣在桌子上,她总算开口说明了她的意图:“我懒得跟你浪费时间,我今天找你过来,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如果想要这些照片永远消失,那你需要帮我做三件事。第一件,给我两百万,我会给你一个账户,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我要一个小时内到位,这是你必须给我的诚意。第二件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说服陈图,不管他是用作伪证还是别的方式,让他帮卢周脱身。第三,你让陈图帮我和卢周办移民手续,把我们移民到澳大利亚。只要你做好这三件事,我自然会把我手上拍的12张照片原片,任由你处理,从此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再无牵扯。”
就在不久前,我就猜测过江丽容这么千方百计地用照片诱惑我过来,她到底是想用这些照片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好处,我有特别浓厚的预感,是她在梁建芳落网后,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她想用这些东西要挟我,达到自保的要求。
而现在我才发现,她不但恶毒,没品,她还贪婪。
用手上持有的,她偷拍来的几张照片,她不仅仅是想自保,她还想保卢周这个陪着梁建芳作奸犯科的人,她还敢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两百万,并且附带帮他们移民别国,借此来逃避法律的制裁,达到永无后顾之忧的目的,她还真是敢想!
我虽然对她这种天真的贪婪嗤之以鼻,但我也知道,我现在孤身一人前来,到目前为止也不知道江丽容是不是有找帮手,我还是先别急着击碎她的美梦,我还是先稳住她比较好。
更何况,我一直有一个心结,我一直对于江丽容把我孩子制成标本这事耿耿于怀,我其实特别想要知道,她做这一些,到底是出于梁建芳的授意,还是来自她恶毒的突发奇想。
平了平自己的气息,瞥着江丽容,为了自然地切入,也抱着陈图会看到我信息的希望来拖延时间,我斯条慢理说:“我刚刚细细一听,你向我提了三个要求,让我达成你这三个要求后,就把12张照片全给我,我用我小学的数学来算了一下,这就相当于,我做一件事,就能换4张我青春的留影,这样好像也还好,算是比较划得来的。我大部分,应该可以同意你的要求。但是…”
说到这里,我故意顿了一下。
入套得挺快,我才停下不过几秒,江丽容就不耐烦:“但是什么?”
目光稍微涣散,我将它们撤回来,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语速因为锥心的刺痛而变得更是缓慢,可是我依然得撑住,为了淡化江丽容的警惕,我还得不动声色地用套话的方式:“但是我一直有个疑问,我想问问,江丽容,跟你同学三年,我们接触甚少,高中毕业后,基本也没有交集。你别口口声声说我勾.引卢周你才恨我,我到底有没有对他作出勾.引的行径你清清楚楚。我自认我没害过你什么,我想问问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要把我的孩子放进福尔马林里面制成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