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圈几秒,我反应过来,再想想自己了无牵挂一身轻,我自然也不再畏惧这个人,于是我冷冷说:“滚下去。”
脸上那种让人不安的笑意堆积得越来越浓烈,陈竞用手撑着他的脸庞,他的脸上露出了那种看似天真心无城府的表情,望着我,他语气似乎有点儿小委屈:“弟妹,自从你离开了深圳,我可是日盼夜盼,盼着有一天你能重回深圳陪我玩儿的。我把那么多宝贵的时间用去思念你,你这样的态度,会冻僵我对你的热情。”
这个阴魂不散的神经病!
果然,只要陈图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的周围,我就自然而然能遇到更多的神经病。
心累到不行,我耐着性子:“你下车,不然我只能使用暴力,帮你下车。”
笑意笼罩着整一张脸,陈竞不以为然:“哟,没想到一年不见,弟妹越来越本事了,这让我对弟妹更感兴趣,更想玩玩弟妹了。”
停顿数秒,陈竞竟然伸手过来,一把捏起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捏着往上仰起脸,强迫我直视着他,而他的目光与我保持平视,说:“噢,你看看我,看到弟妹激动过头,连个话都说不利索,我不是想玩玩弟妹,我是想跟弟妹好好玩玩。”
狠狠地连连甩了几下,我才把陈竞的脏手甩开,心里面还止不住的恶寒。
我决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速战速决。
拉下脸来,我干脆利落打开包包,翻出其中大的一把军刀,飞快地拉下刀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朝陈竞伸过去,抵在他的手腕间,冷冷地说:“我没有跟神经病扯淡的习惯,给我滚下去。”
锋利的刀尖,镶嵌到了陈竞的皮肉里,哪怕还没见红,他自然是痛的。
眼眸里面闪出一丝阴霾,陈竞的嘴角抽动几下,语气满是意味深长:“弟妹,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收起这个可笑的玩意,诚心诚意跟我叙叙旧。第二个,继续拿着这个愚蠢的玩意抵着我,我承了弟妹这份情谊,以后加倍还给弟妹。”
我却更用力抵住他:“别废话,给我滚下去!”
突兀笑了。
陈竞神淡气定:“我看准了弟妹,对着我下不了狠手。毕竟我和弟妹的相似点实在太多。我们都有着一班不把我们当亲人的狗屁亲人,是生死关头,我们都是那个能被干脆利落放弃掉牺牲掉的人,我们原本该同病相怜,该抱头痛哭,该联合在一起,把那些赐给我们太多残酷的人置之死地,弟妹怎么能对着我划刀相向自相残杀呢?”
我的胸口,原本聚集了一股闷气,现在被陈竞这么一闹,这些烦闷太浓,我更没有耐心,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陈竞这个神经病,他竟然抓住我拿刀子的手,狠狠地用力一抵!
这把军刀原本锋利,而陈竞下手又没个轻重,被刀尖抵着的他的手腕处,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鲜红的血。
若无其事的,陈竞淡淡然随手从车头抽来几张纸巾,用手按在伤口上,他再次转过脸来,冲着我阴郁地笑:“弟妹,真正的下狠手,是像我这样。比狠辣,你比不过我。你这种,顶多算是幼稚班毕业。所以,别在我面前卖弄这点小把戏。”
自顾自地摇下车窗,把沾满了血的纸巾揉成一团丢出去,陈竞对那个被凝固的血痕掩盖着的伤口视而不见般,他望着我,眼神里面藏着浓浓的纠葛:“我是上帝派过来救赎弟妹的天使,弟妹对天使动手,是要遭报应的。”
不知所谓!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陈竞这类人!他怎么不上天!
我差点就要喷血,脸色自然更不好看:“我赶时间,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瞎哔哔。我跟陈图已经离婚个一年有余了,如果你没有老人痴呆症,你肯定没有忘掉这茬,别踏马的弟妹弟妹的喊我,好好的一个大好青年,就不能活得正常点,非要把自己整得跟傻逼似的。”
循着我的这番话,陈竞突兀将目光落在我的腹部,他的目光变得玩味:“我真想撩起弟妹的衣服瞅瞅,去年弟妹做清宫手术的时候,那个操刀的医生,技术有没有过关,有没有让弟妹滑嫩的皮肤上,留下伤疤。”
我浑身一僵,心像是被细钢丝勒紧,完全透不过起来,我盯着陈竞:“你说什么?”
玩味笼罩整个脸庞,陈竞的语气淡淡:“弟妹,我这个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当我心甘情愿为一些蠢货透露一些她可能穷尽一生也不会自己去发现的秘密时,我最不喜欢的事,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承了我的好意的蠢货,她不懂得把态度摆得温和恭谦一些,要用我特别讨厌的质问语气对着我说话。弟妹,你是想做那个傻乎乎的蠢货吗?”
死死地用眼神盯着陈竞,我妄图想要从他的脸上发现一些端倪,可是我最终落败。
似乎很满意我想要窥探他,却窥探不得这样的结果,陈竞又笑,语气更是高深莫测:“弟妹觉得,去年那一场害弟妹失去孩子的车祸,是因为弟妹运气不好,还是因为弟妹人缘不好?”
窝在车的靠座里,我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般,略显无力,我望着陈竞:“有话,能干脆点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