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思爱匆匆离去,留给我一个优雅风情万种的身影。
回到办公室,我禁不住喝了三杯咖啡,却依然压不下内心的惊悸和迷惘。
我觉得,关于陈图,陈竞,林思爱,他们以前的那些牵绊,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玄乎,任由我想象力再丰富,脑回路再强大,也摘不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正走神得紧,小段又过来叩门,说是陈正请我过去一趟。
得到陈正在里面的应允我推开门,就有浓浓的烟味不断往鼻子里面钻,我定睛一看,之间陈正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浓厚的落寞,不断地吞云吐雾。
我刚按照他的示意坐在他对面,就被那些不断钻过来的烟雾弄得连连咳了几声。
隔着烟雾缭绕,陈正又狠狠地吸了一口,他才慢腾腾地把那半截烟朝烟灰缸里面摁去。
烟灰缸里面有水,那燃着的烟一接触到水,随即“嗤”了一声,冒出几个烟圈后,再无声息。
目光落在熄灭的半截烟上面,陈正淡淡开腔:“伍经理,你刚才是去见了林总监?”
在我第一次受梁建芳的邀约来到友漫,我就有注意到友漫到处是摄像头,在这个一个被高度监控着的环境里面,陈正能第一时间知道我与林思爱碰面,一点也不出奇。
于是我不动声色:“是的。”
语气更淡,“林总监找伍经理交流工作,看起来,应该是交流得比较激烈。”一边说话,一边把目光移到我的手腕上,盯着我刚才和陈竞纠缠中留下的那一块摩擦的红,陈正语气徒然一冷:“怎么,打起来了?”
惊悸,我的身体一蹦,竟无言以对:“…..。”
陈正再连续扫我两眼,语气越发冷淡:“你最好时刻记得,我邀请你过来友漫,给你开了85万的年薪,这在同行业公司中,算是上乘了。我确实是有钱,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从来不会花钱去买一些无用的东西。没有创造任何价值的东西,我85块都不会花,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连85块都不值。”
在这段时间以来,见识了太多人的阴晴不定模棱两可神秘莫测后,我算是勉强有了些心理准备,现在面对着陈正突如其来的严肃问责,我刚才缓了几秒,算是缓了过来:“陈总你大可以放心,我的专业还在。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弃之不用,我毫无怨言。”
冷淡一笑,“你明白你过来,是为了友漫创造利益的就好。我管你们之间有多大的仇怨,友漫都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头。收起你们那些小姑娘玩来玩去的小把戏,把自己的本事放在做事上。”
停顿一下,陈正继续:“再有就是,我以后再质疑你的专业性,你也不能随意撂下一句,让我弃之不用。要用谁,不用谁,是我说了算,这样毫无营养的晦气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知道没有,嗯?”
毫无疑问,陈竞肯定是陈正亲生的。毕竟这个“嗯”字,他们两父子都用得出神入化,颇具威力。
精神紧绷到快要爆炸,我硬着头皮:“嗯,知道了,陈总。”
半抬起眼帘瞥我一眼,陈正忽然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稍微放缓:“你只需要知道,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和我的儿子般配就好。”
我的身体更僵:“好,知道。”
又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上,陈正的语气彻底缓和下来,却跳跃得我差点接不住:“江丽容没把你的脑子踹坏?”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正没放置任何情绪,他的脸上也没有什么波动,以致我彻底搞不懂他的意思,眉头一皱,我最终中规中矩给出一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出错的话:“还好。”
换了一只手夹着烟,陈正的脸微微斜了一下,斜视我一眼,他的眼睛里面露出窥探的光:“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相信单单靠江丽容自己,她没本事不动声色地把你带到沙湾那一带的废弃工厂。在可能有两个人的情况下,我十分好奇你是怎么破解危机的?”
我的脑海中,猛然出现谢斌那张一言难尽的脸,他再三叮嘱我对他与陈图认识的事保密的话历历在目。
权衡再三,我声调平和,很认真地扯淡:“我很庆幸陈图来得够快。”
狭长的眼睛半眯,陈正满是深意:“在我面前的人,只要扯淡的次数超过三次,基本上她对于我来说,可信度降为零。”
我心一沉,强行撑住:“陈总,以我的资质,真的无法从你这些话中分析出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们这样打太极下去,也不是个事,不如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告诉我,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