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卖给阎王爷当侍女一百年么，有什么好隐瞒的，只剩下一分钟了，有什么话赶紧的。”牛五歌估算了一下时间，干脆地把真相说出来。

“当初明明我对不起你，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你不要这么圣母不行吗？你自私一点不行吗？”叶婉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崩溃了。

明明秦唯比她还向往自由，可是她即便是死了还为了给她创造自由的机会把自己给卖了，她是怎么想的？

“小婉，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不愿意投胎成人，天天在望乡台去看你，看着你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除了复仇就是复仇，还得了恐男症，我心疼你，我的遭遇不该让你来承受精神上的痛苦，阎王爷看我可怜，给了我这个当侍女的机会，我挺高兴的，并没有失去自由，在地府我哪里都能去，你看，因为我表现好，我还向阎王爷申请跟你见面，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但我们能再次相见，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开心的事吗？”

秦唯一字一句快速地把该说的说了，生怕时间不够她把好劝的好话说完。

“你骗我。”叶婉的眼睛红得都模糊了，眼前的小唯像蒙在雾里一样身影越来越越淡。

叶婉以为是自己流泪太多视线才会模糊，她慌忙地擦掉眼眶里的泪水却发现秦唯的身影确实是在变淡。

“小唯小唯。”叶婉焦急地伸手想抓住消失的秦唯，可是伸出手来，五指地如同抓到空气一般，刷地一下她的手从秦唯的身体上穿过。

“小婉，我真的过的很好，你要努力完成任务，这样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如果没有完成的话，我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记住了。”秦唯的身影越来越淡，脸上的表情都完全看不见了，她的声音还响在叶婉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向她详细地交待。

叶婉双手在秦唯的身影上挥舞：“小唯小唯，我会的，我会的，我会的……”

直到秦唯完全不见，叶婉瘫坐在地上才想起来牛五歌这个判官来，她连忙侧脸朝旁边看去，只见牛五歌呲牙裂嘴地给了她一个不太友好的笑容。

砰……

他像一个瞬间爆裂的泡泡一样，砰地一下消失在叶婉的眼前。

……

精致的马车上，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转动声，闭着眼睛沉睡的叶婉突然惊喜：“小唯。”

“大小姐您做了恶梦了吗？”百灵赶紧爬到叶婉的身边把她扶起来，轻轻地帮手里的纯棉帕子帮她家大小姐擦去脸上的汗珠。

叶婉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眼底一片迷茫。

她的眼珠定定地落在马车的车帘上，精致素雅的绣花随着马车的走路一颤一颤的，良久叶婉才回过神来看了百灵一眼，没有出声。

百灵仔细擦掉大小姐脸上的汗珠后，看着自家大小姐不太好看的脸色，又摸了摸她的手，冷冰冰的，她赶紧说：“奴婢倒杯温水给您。”

叶婉靠在马车的车壁上，这下算是听到了百灵说的话，她低低地应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此刻已是干哑不已。

百灵迅速地倒水递给叶婉喝后，马车也开始缓缓地停下来。

只听到车帘外车夫呼停还在走动的马，百灵掀开车帘便看到马车已经停在了景府的门口，车夫是一个中年的汉子，他微微垂着头：“百灵姑娘，景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