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焕大和尚摇头“你这心性，如果不是顶果仁波切的感化，怕会入魔，阿米托福，唐古拉的雍仲苯教乃万法之源，你能拜入门下，可喜可贺”

“老和尚，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什么叫入魔？我陈十七本就心地善良；倒是你秉承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现在却身处鹏城这般花花世界，弘法寺亦乃香火之盛冠绝岭南，你们这一修行者静地成为铜臭之地，可悲可叹”陈天星反唇相讥。

郑雨瞳一众人懵圈，这一老一少不是旧识亲故吗？怎么见面就怨怼起来。

本焕大和尚不急不恼说道“般若为本，以空摄有，空有相融，悟境亦需与时俱进，外如虚空，不塞不碍。无心者，无一切心也。乐善布施亦需有本有心，老和尚早些年亦是一心苦修，以身正佛，得到圆满，但后来幡然醒悟，传播佛法，弘扬文化，奉献社会，造福人间才是修行者正义，日常生活亦即修行；唐古拉苯教大成就者世代不绝，但亦过于追求大圆满，佛光照拂亦只及个人”

陈天星辩驳道“自身即是庄严坛城，一切皆如幻，如同镜中显物般。一切万法都在自然智慧中圆满具足，本质空性即法身，自性光明即报身，大悲周遍即化身，三身本来圆满具足故名。无希求、无恐惧、一切无畏！渡人不如渡己，轮回苯与涅槃苯、有寂诸苯为空性，万物皆为苯，为何先怜世人？”

“何以为人？万物皆有灵，我有人躯即有人心，人心苦修即为佛心，无心者无一切心也，以心印心，心心不异”老和尚本焕一本正经的跟陈天星讨论起佛法来。

韦长生彭琴郑雨瞳利春他们皆为俗人，听得两人辩法是云山雾罩，但也为这个少年居然能与九十多岁的高僧大德侃侃而谈而惊异。

两人一来一回说个不停，说了十几分钟后陈天星不耐烦了，叫道“我又不是纯粹的修行者，跟你掉书袋子没意思，等我六师兄来了跟你辩论个三天三夜都成，老和尚，咱们来叙旧吧？我三月份去了趟钱塘，见了法海老和尚和金柳夫人，还有悟空和尚，我还跟悟空和尚打了一架呢？嗯，白树牛鼻子老道你还记得不？他徒弟现在也跟了我，只是他是个小道士，你见不见一下？”

本焕大和尚笑道“是白树道友的弟子也是道友，自然要见上一见，这几位道友可还安好？”

陈天星让阿狗去叫小道士进来，自己叹口气跟本焕和尚聊天“法海大和尚比你还大几岁吧？身体尚好，金柳夫人已经不良于行，白树老道也仙去了，巴蜀的万老爷子也过世了，还有你的师兄海灯法师也圆寂了”

本焕和尚数着念珠念了几句往生咒，然后叹气“我们毕竟都老了，生老病死六道轮回已经看开，法海师兄我前些年也见过一面，我倒是羡慕他和白树道友隐世修行，甘于清净，他也劝我红尘历练够了也当清修礼佛了，只是我在佛祖面前发下宏愿，宣讲佛法终是难脱俗事藩篱，罪过罪过”

陈天星就劝慰道“修行大道千万条，最终会殊路同归，大和尚不必羡慕法海和尚和白树老道，他们隐世修行终归只能度己，大和尚广宣佛法能度千万人，均是大德”

本焕和尚和众人都看他，刚才他陈天星和本焕和尚辩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他刚才可是说苯教修行者先度己再渡人的。

本焕和尚笑笑不在纠结，与陈天星谈论起旧日江湖，江南的法海和尚和金柳老夫人，巴蜀的万老爷子和海灯法师，山南道的白树道人和陈福英老爷子，还有河东道的一些人物，两人说的是精彩纷呈，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原来早些时候的江湖亦是这么有趣和...凶险。

小道士跟着阿狗进来方丈室，本焕和尚见小道士一身道袍也不见怪，温和的问他多大了，随白树道长修行了多久，红尘历练可有心得？

小道士涨红了脸，期期艾艾说的着急，陈天星干脆替他回答，说起小道士刚下山受***的人蛊惑，当了打手，甚至接下了刺杀陈天星兄弟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