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驸马对芝芝说。
芝芝一边坐下来一边偷偷打量了下驸马,驸马今日穿的是一件烟霞色的锦袍,头发全部扎起来,用一根金丝带绑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既温润如玉,又十分清新自然。驸马不知芝芝心里所想,他看到小厮端着茶进来,还站起来揭开茶杯看了一眼,“可是花茶?”
“不是,是您常喝的龙井。”
“换了去,龙井太苦。”驸马吩咐道。
小厮又连忙端着茶走了。
驸马转过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这里很少来女眷,他们这些下人都不太懂。”
这话,真不像是一个夫君对自己的小妾说的话。
驸马说完,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芝芝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芝芝斟酌了下措辞,才说:“妾身想要驸马的一幅画卷。”
“画卷?我画的吗?”驸马愣了下,但很快就答应了,“芝芝喜欢什么样的?花鸟图还是山水画?”
芝芝摇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驸马,才说,“妾身想要驸马您的自画像。”
此话一出,采苓的眼神立刻飘向了驸马的身上。
驸马僵住了,“什么?”
“妾身想要驸马的自画像。”芝芝又重复了一遍,这回的声音比之前大了些。这时候小厮正好端着茶上来了,驸马见状,连忙走上前,他夺过了那杯茶,神情有些慌张,“这茶煮得不行,我亲自去煮。”
他端着茶扬长而去,留下傻眼的小厮。
小厮慢一拍才追了上去,“驸马,等等奴才。”
芝芝看着驸马远去的背影,再扭过头看着身后的采苓,“采苓,驸马还会回来吗?”
采苓那瞬间神情有些复杂,“奴婢觉得八成不会再回来了。”
芝芝不想死心,她伸手抓住椅子的扶手,“我再等等。”
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到驸马回来,芝芝才终于放弃了,她灰溜溜地回了翠钗院,沐浴的时候还在想驸马逃跑的事。她长叹一口气,要不到画像,要不她自己画?
芝芝正在想自己画,能不能把驸马三分的俊朗画出来的时候,浴房的门突然开了。芝芝吓了一跳,扭头去看,发现是一个她很久没有单独见到的人。
公主来了,他美目阴沉,脸上的表情更是臭得难看。
芝芝看到对方想的第一件事,孩子见谁见得最多,就会越像谁。
芝芝连忙蹲回水里,还拿手捂住了眼睛,“我在沐浴,你快出去。”
她说完后倒听到脚步声接近了。
公主几步踱到芝芝的浴桶旁,往旁边一扫,直接扯下一件外衣,一手捞出芝芝,一手拿外衣裹住芝芝。他把人从水里抱了出来,然后坐在美人榻上,“你为什么要驸马的画像?”
芝芝还闭着眼,闻言她只是摇摇头,不吭声。
公主蹙了下眉,“把手拿下来。”
“不要。”芝芝拒绝了。
公主眯了眯眼,“不拿下来?”
芝芝继续摇头,她不能看多了公主的脸。但是,她很快就放下了手,她雪白的脸颊上染上红云,声音都有些颤,“不……不行……”她想扯开对方,但是根本就扯不开,芝芝立刻就怂得求饶了。
“妾身知错了。”芝芝眼睛湿漉漉的,只求对方能饶了自己。
公主抬起头,手把芝芝身上的外衣又拉拢了,他的唇有些红润,之前眉目之间的怒气现在少了一大半,但是他还是很不开心,“你为什么要驸马的画像?”
不知道为什么,芝芝觉得公主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委屈巴巴的意味。
他冷哼了一声,“驸马有我好看?”
芝芝认真想了下,诚实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