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申大鹏不悦的皱着眉,揉动泛红又疼痛的额头。
“你干什么啊?”
王雨莹同样不满的反问,“叫你来是出谋划策,寻找解决办法的,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发呆发愣装沉默的。”
“好,开会,有什么事快说,不就是几个工人偷东西么,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还当什么总经理?”
最近因为曹梦媛的事情已然烦躁,如今再被王雨莹戏耍欺负,说话语气稍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解决不了?那你还是大股东呢,你厉害,你来解决吧。”
王雨莹这几天面对着十几个工人的闹事,心情也是不好,以前都是她对别人蛮横不讲理,如今却被工人们给搅得有理说不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厂子里的事还不够糟心?”
就连向来好脾气的刘凤霞也是面色冰冷,重重拍了拍桌子。
见到小姨真的生气,申大鹏和王雨莹也不敢再胡闹,彼此瞪了一眼,乖乖闭上了嘴巴,不过看王雨莹那副赌气的样子,肯定也不会就此罢休。
“大鹏,最近厂子里生产和销售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都在按照之前的会议内容逐步、稳步进行,不过厂子的管理却出现了一些问题,也可以说是罐头厂改制之后的弊端,如果不尽快解决,只怕不是好兆头!”
“第一个问题,工人消极怠工,他们还觉得是以前的铁饭碗,上班时间的工作总是能拖就拖,更有甚者直接一连几天请假,而且这股风气正在蔓延。”
“第二个问题,生产间的工人根本不能按照生产规程工作,很多工人渴了的时候,直接打开刚生产的饮料就喝,完全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第三,也是最让人头疼的事情,工人偷偷夹带饮料回家,胆小一点的带个三五瓶,七八瓶,胆子大的就像这次一样,居然直接骑着三轮车偷了十几箱,偷东西也就罢了,若是能诚心认错交了罚款也行,没想到他们居然纠集工人闹事,到我和雨莹的办公室里吹胡子瞪眼睛,又拍又砸的,这像话吗?”
“第四是最根本的问题,工人若是一直认为咱们这是铁饭碗,估计未来的管理只会越来越难,我怕会步了罐头厂的老路……”
刘凤霞仿若宣泄一般的说了一大堆,但她说的也都是厂里的实情,哪怕稍带有些许的感情色彩,但并没有夸大其词。
“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申大鹏责怪的语气问道。
“早点说?你这段时间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我跟小姨说叫你过来,小姨怕影响你学习,所以就一直任由着那群工人,不过这次他们实在太过分了,我还没见过哪家公司的员工敢跟老板大喊大叫,难道我给他们开工资,还成了仇人?”
王雨莹愤愤不平的拍着桌子,看样子真的是气坏了,否则也不会这般不顾形象,虽说她平时也没有什么淑女样子,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态。
“嗯,我知道了,这些事情必须解决!”申大鹏知晓这些事情的严重性,开公司就跟将军带兵打仗是一个道理,若是手下的兵都不听将军的命令,还敢对将军指手画脚、不服管理,那距离哗变、兵变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低头沉思不语,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哒哒声响仿佛把他带入了独属于他自己的空间当中,抛去了曹梦媛和苏酥的烦心之事,脑海思路也变得明朗,当嘴角泛起笑意之时,不免感叹,爱情这东西,果然能让人变得蠢笨。
“我说,你们记下来……”
“工人早中晚上下班全部打卡,记全勤者领全额工资,少一次扣除全天工资;上工记件,你们做个工人产量的平均数值,达到平均件数的全额工资,不足的按数量扣工资,超出平均件数的工人给予奖金;工人上工,进门洗澡换工作服,出门再换自己的衣服,把生产间和换衣间隔离分开,避免私自夹带;任命拉长……”
“诶,鹏哥,拉长是什么?啦啦队队长?”
李泽宇突然插嘴问道。
“啦你个大头鬼,拉长,拉字是英文的line,生产线的意思,拉长就是生产线的管理者,相当于以前的车间主任,但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只是一人负责一条生产线,抓管一切与他所负责生产线有关的工人、产品、安全……”
“小姨,你们千万记得,一定要找品行端正,业务能力强的拉长,一人负责一条生产线,各个生产线之间也要做比较,计算总件数奖金,多的奖,少的罚,废率过高的也要扣工资,避免工人私下偷喝!”
“至于偷东西还闹事的工人……罚,必须罚,而且还要严惩,告诉他们,如果不满意十倍的罚款,可以请假回家待着,最低工资还可以跟其他人一样,但接下来按照新的规章制度,每个月上工不足20天的,按日扣钱。”
“大鹏,这样不太好吧?之前咱们跟县里的合约可是写着,必须给工人最低工资啊。”
小姨把一切都仔细记了下来,但这最后一条,却是有些迟疑。
“我尊重合约了,给他们开工资,但是县里总不能管着咱们公司的制度吧?难道工人一个月不上班,我还得给他们开工资?他们到退休的年龄了吗?再说了,就算他们退休之后,也是有国家社保给钱,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看就得这么办,咱们必须强硬起来,现在国企厂子多少员工都被裁员或者买断,劳动力到处都是,咱们给了这些工人最好的待遇,他们还想要称王称霸,不好意思,在我王雨莹这里绝不可能。”
“嗯,很好,那新规定就交给你来制定了,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