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发出一声呻吟,幽幽醒转,入目的却是自己的房间,四师弟郭鹏程在小屋里走来走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师兄,您醒了?”柳随风刚刚一动,郭鹏程立刻察觉,急忙走到床前,关切的问道。
“四师弟……”
见到熟悉的面容,又见到熟悉的房间,柳随风放下了心,微微闭上双眼,养了一会儿神,忽然又睁开了眼睛。
“四师弟,外面的情形如何?”
郭鹏程略一迟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敌人兵分两路,一路偷袭玉虚峰北麓,距离峰下不足二十里;另一路正面强攻,距离大约四五十里。”
柳随风嘴角牵动了一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低声道:“到底还是来了……”
他顿了一顿,又问道:“少白、阿寻他们呢?”
“二师兄、五师弟与陶先生陷入重围,方师兄将大师兄送回玉虚峰之后,已经前去接应。”
柳随风猛然一惊,身子往前一挺,怎奈重伤之下全身无力,刚刚坐起一半,又重重的摔了回来。
“阿寻怎么被围住的?”
郭鹏程茫然的摇摇头,回答道:“具体情形并不知晓,陆师叔只说他们被佛门的秃驴们缠上,一路追赶,似乎连苍鹰也来不及动用。”
连苍鹰也来不及动用?可想而知这三人的情形是何等的危急,柳随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四师弟,扶我起来!”
郭鹏程依言将柳随风扶起,走出小屋,按照他的吩咐,一步步走到三清殿中,一眼见到宋书剑站在大殿中,背负双手,身前却跪着一人,正是李承渊。
“胡闹!”宋书剑脸色阴沉,低声喝道,“你重伤尚未痊愈,竟敢要下山迎敌?我宋书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出战!”
李承渊直挺挺的跪在那里,朗声道:“宋先生,承渊也是熟知兵事之人。如今师尊不知所踪,玉虚峰全赖你掌控大局,决计不可轻动。如今阿寻、小君被缠住,便是连陶先生也一时摆脱不开,倘若我不去,谁又能担此奇兵?难不成让陆师叔出动么?”
宋书剑气得须发皆张,怒喝道:“你区区一个半步先天,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随风、少白与陶先生行险击杀五台山大孚灵鹫寺住持知行禅师,大乘五寺同气连枝,引得敌人发狠报复,衔尾追杀阿寻等人,你去了又如何?只不过是多送一条性命!”
李承渊还要多说,却听到门外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承渊,我这个大师兄还没做声,你难道还想抢功劳不成?”
“大师兄?”李承渊不由得一愣,急忙转头看去,果然见到柳随风静静的站在那里,身边郭鹏程正关切的看着自己。
见到柳随风过来,宋书剑神情顿和,笑道:“随风,你感觉如何?”
“知行和尚一身功力着实了得,一掌打得我险些背过气去!”回想当时的情形,柳随风伸手揉了揉胸口,轻笑道,“只不过我当时已经演化开天妙术,他只是震岔了我的内息,如今休息一会儿便恢复得七七八八。”
宋书剑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搭在柳随风的腕脉上,略一探察,随即放心下来,点头道:“如此最好!那知行和尚乃是金身二重的佛门大能,着实不能小视。幸好陶先生已经将其斩杀,倒是去了一个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