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瑶顿时精神一振,对旁边那位中年客商拱手道:“敢问先生,可曾去过昆仑?”
那中年人呵呵笑道:“年轻时倒也去过西北行商,也知道昆仑的大致方位,只是从未去过。姑娘,听我一句劝,你倘若非要去昆仑,切不可直行,届时必然陷在绝地之中进退不得。以某之见,从此地北上,一路行至西平郡,再西进茶卡、都兰,路途虽然远一点,怎么说也比翻山越岭来得强上许多。”
秦雨瑶大喜,急忙将这位中年客商的话记在心里,盈盈施礼道:“多谢先生告知,小女子感激不尽!”
她吩咐小二打包些干粮清水,抛出一锭银子,吩咐道:“不必找了!”喜得店小二连连称谢,当下满满的装了一袋干粮清水,殷勤的挂在马鞍侧,却不料背后有几双眼睛盯着那锭银子,眼睛都要放出绿光来。
走出小城,秦雨瑶原本打算尽快赶路,怎奈马匹奔了一夜,早已疲惫不堪,只得带马缓缓而行。
行了半个时辰,秦雨瑶只觉疲乏之极,当下牵马到路边,让马儿自行吃草,自己斜斜靠在一颗大树下,抱着膝盖,静静的想着心思,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忽然听得马匹恢恢大叫,秦雨瑶猛然惊醒,却只觉全身被什么东西紧紧捆住,急忙低头去看,却见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麻绳捆了十余道,与大树绑在一处,两个大汉提着刀站在一旁狞笑,另有两个汉子正在拉扯马缰,意图制服乌云踏雪。
秦雨瑶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运力一挣,却不料那麻绳沾了水,尤其结实,任凭她鼓荡真气,却也一时挣扎不开,当即喝道:“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劫掠之举?”
当中一壮汉扬刀笑道:“咱们干得便是这没本钱的买卖,小妞儿,就算你有几分本事,如今却也是落在咱们手上,要生要死,就是爷爷的一句话!”
另外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刀尖挑起秦雨瑶的下巴,嘿嘿怪笑道:“好漂亮的妞儿,倘若就这么杀了,实在是可惜得很!兄弟们,你们想不想好好乐一乐?”
正扯着缰绳的一个大汉怪叫道:“乌老三,你小心点,这小妞儿背着剑,说不定手里有几分本事,可别松开了她,否则动起手来,磕着碰着反而不美!”
秦雨瑶心中怒极,却也懊悔自己如此大意,当下也只能虚与委蛇,叫道:“你们不就是要银子么?给你们便是了!你们放了我,银子自然双手奉上!”
当先一人狞笑道:“小妞儿,少玩这套把戏!乌老三,你把这妞儿的手筋脚筋都挑了,咱们钱也要,人也要好好玩玩!”
秦雨瑶想不到这四个劫匪江湖经验如此老道,眼见那人的刀尖缓缓向下,指着自己的右臂,心中大急,右腕一翻,一道银光从袖中激射出来。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却是那乌老三钢刀回转,拦在面门,那袖箭正射中刀身,那人身子往后一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余下三人也是哄堂大笑,为首那人狂笑道:“好蠢的小妞儿,袖子里鼓鼓囊囊,不是匕首就是袖箭,哄得了谁?果然乌老三一试便露了马脚!”
乌老三嘿嘿一笑,提着刀走了上来,叫道:“如今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刀光一闪,径直刺向秦雨瑶的手腕。
秦雨瑶苦笑一声,低声道:“爹,恕女儿不孝……”
她闭上双眼,眼前浮现的却是柳随风那温和的笑容,心思一横,就要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