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不满？开玩笑，全天下还有我这样的老公了嘛，老婆晚上不回家，我说过一句？”

“你先搞清楚一件事情，我有回家，是你把我赶到书房去睡的。”

说出来都是眼泪啊，这么大的人了，通常都是女人赶男人去书房睡，她倒好，竟然叫丈夫给撵出去了，有没有这样的？

“我不知道啊。”陆卿打官腔，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少来，是你把我推出去的，我都摔地上了。”

乔荞指控，不是你还能有谁，这样对待老婆，对待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的老婆。

陆卿保持沉默，这时候说话对自己不利。

“就因为我出去参加个朋友的生日宴会？我就喝了那么一点……”

“一点的味道就那么大？家里既然停电了，你怎么不去和果而睡呢，果而的房间门是开着的……”

合着你就知道这样对你女儿不好，你不知道对我也不好？怎么丈夫和女儿的地位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乔荞讲不过他，这人歪理就是多。

“工作我是一定要干的，我也没打算当女强人，至少上下班我得守时吧，天天和你粘一起，你看着我也烦。”

烦不烦那是他的事情，他打不打算看见她，这就是乔荞的事情了。

一甩头人家就出去了，走的这个潇洒，陆卿无语，这件事儿到底是谁错的比较多？

掀桌。

乔荞晚上去接果而，哎呦，去晚了，自己这个二百五，她就觉得有点不对，手机上的时间有点乱，电脑的时间也有点乱，她整整晚去了半个小时，别的小朋友几乎都被接走了，这幼儿园到点家长几乎都来，就那一瞬间堵的，各种堵。

老师见乔荞没来接，给去的电话，问问是不是妈妈有事情不来接，那家里人有没有告诉到。

果而就和小黄花菜似的蹲在门口，看着一个一个的都被领走了，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老师牵着她的手，老师要是不安慰她吧，不和她说话吧，她还觉得没有什么，老师一说完她就觉得好孤单寂寞冷。

凉飕飕的站着，风一吹，吹走了她一身的哀伤，哀伤随风飘，好惨。

乔荞是紧赶慢赶，好在从公司过来就非常快。

“果而……”

老师推推果而，果而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看老师，她正在哀伤呢，怎么就推她呢？

“妈妈来了……”

果而看着自己妈一头的汗，双眼冒问号，干什么这样的急？

敢情自己就悲伤春秋的，和乔荞来的晚无关。

“妈妈看错时间了……”乔荞慌乱的解释，真的是在解释，是她错，她把时间弄错了，自己这个猪。

果而摇摇头，对着老师招招手，趴在老师的耳边说着：“我妈妈有点迷糊，糊涂神。”

老师一笑，这孩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乔荞领着女儿往外走，果而一走一跳的，她不是喜欢跳舞嘛，现在就演变到了，走路也跳，一走一蹦，有时候用脚尖去走路，乔荞纠正过，不过那是孩子的爱好，你扳她也不好扳，在路上直接修理她，这样女儿的面子未免就都丢光了，别看人家人小，也是要面子的。

“妈妈，你怎么来这么晚呀。”

合着她刚刚都白说了，自己说那些多，她都听哪里去了？

“电脑和手机上的时间都错了。”

“到点不是打铃吗？”

她幼儿园就是这样的，怎么妈妈就没听见铃声呢。

完全就在两个太空里，火星人和地球人在沟通，彼此都听不懂对方的话，或者说火星人觉得她是听懂了，但是地球人一直就在状况外。

原本是要坐地铁回家了，她不，想去哪里还不直接说，跟自己妈妈就要迂回作战。

“妈妈……”

“啊……”

“你最近吃饭不香……”意思就是你出去找点东西吃吧，然后领着我到处转转，她想去看毛绒玩具，想要买了，但是不能直接开口，不然容易头上起包。

“挺香的呀……”乔荞不明所以，谁说她吃饭不香了，她是吃蛮蛮香。

“妈妈……”眼睛眨。

“你有话就说。”

妈妈妈妈的叫的她牙疼。

“我能要一个玩具吗？”站在原地不动，可乖可乖的表情了，她就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她妈大部分都能同意，眼睛眨一眨，小脸上写的都是真诚。

“可以呀。”

果而的表情立马就变了，眼睛迷到一块去，原来可以呀，早知道可以就不卖萌了，累半天还都是多余的。

乔荞揉揉女儿的头发：“和妈妈有话要直说，你想要玩具就说，但是只能买一件，你看家里的东西多的，玩具消毒你自己不会，妈妈和阿姨做的多辛苦……”

果而点点头，下次说话还是先绕圈子。

要说她不是陆卿的女儿，那才怪呢。

乔荞领着孩子径直走，走过去也就七八分钟就是步行街，卖什么的都有，这个点还热闹呢。

果而的书包自己背着，从来乔荞没给提过，小时候是给提，提了两天就觉得孩子应该让她自己去弄，也累不垮，东西也不多，慢慢的养成习惯，你不给她背书包，人家自己还不干呢。

米老鼠的图案，自己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下面穿的裤袜，裤袜里面穿的比较多，小孩子瘦嘛，套了一个小棉裤，脚上是小靴子，晃晃哒哒的和乔荞准备过马路。

乔荞不太喜欢走天桥，爬上去实在太累了，想着下面的红绿灯变了，就从下面走被，站在人行横道线上。“妈妈……”果而扯着乔荞的手，指着上面要走天桥。“妈妈爬不上去，咱们等红绿就从这里走好不好。”

商量的挺好的吧，果而拧着眉头，大人无意当中说过一句，孩子会好奇呀，指着天桥问，这是干什么的，乔荞就说是为了安全的，行人要走天桥，不然在下面容易发生事故，她是就当是说了那么一句，谁能想到这孩子记得那么牢。

路口有交通协管员，下班的时间车特别的多。

“妈妈，要闯红灯，叔叔拦住她……”

乔荞都傻眼了，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大家要么是在等红绿要么就是在从别的地方过来，果而的声音很嘹亮，过去扯那阿姨的袖子，上面带了东西，一定就是干部。

“我妈妈要闯红灯……”

乔荞托着孩子就上了天桥，她觉得后面一定有人在笑自己，养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出糗的，这样下你老娘的面子，你觉得高兴吗？

果而上楼梯上的很认真。

“老师说锻炼身体健康……”

意思她妈就是锻炼少了。

乔荞还真是悲剧，就连女儿都认为她什么都不行，要保护她，这妈妈得得做的多失败啊。

她不是真爬不上去，就是觉得费力气，费半天的事儿爬上去，气喘吁吁的，有点不划算，看着下面人家变灯了，直接就过去了，人家走的路多顺畅多好，哪里像是自己一样。

好不容易走过去了，人多，怕孩子丢了，抱现在肯定是抱不动的，用围巾将孩子绑好自己拉着，让她在前面走。

“妈妈，我是英镑吗？”

蒋方舟不是帮着乔荞一直养着那条狗嘛，英镑出门一般都是这样的，果而问了一句。“好看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效果，你要是丢了，妈妈就会趴在床上起不来了，天天哭。”

果而走两步回头去看妈妈，确定能看见妈妈在走，走一步一停，省得妈妈怕自己丢了呀。

明明和妈妈说好是买一件玩具的，结果看见玩具之后就不是她了，什么都想要，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看见风车要买风车。

“妈，买这个……”

乔荞一听，这口吻多大小姐啊，妈买这个这不是吩咐的口气嘛，直接无视。

果而回头去看乔荞，怎么不给她买呀，不是说好给买的嘛。

“说请。”

果而嘿嘿黏在妈妈的大腿上，立马变了语气，狗腿的双手合十：“妈妈，请你给我买这个风车，我想要。”

“你要是买了风车就不能买其他的了，咱们走一走回来再买好不好？”

果而摇头，她觉得一点都不好，她现在就是想要这个。

乔荞掏钱买了，这是你自己选的，五块钱她还省钱了。

继续往里面走，果而就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听妈妈的，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买后悔了，现在怎么办？

又要缠着乔荞给买，乔荞坚决的摇头，说好买一件就是买一件。

旁边有个孩子好像也是妈妈不给买，那哭的，就往地上坐，那妈妈也是气的够呛，管不了，加上那么多人看着呢，不能打孩子，孩子还作，只能赶紧的掏钱给买，脸都绿了，果而站在原地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眼睛一动不动的。

“你千万不要学人家，你要是敢学，我就揍得你满头都是包叫你爸都认不出来你，你信不信。”

果而的腿才要软一软，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的闹法，既然那个阿姨同意了，那妈妈也会同意的，才要往地上坐，被她妈一扯，出声警告她，权衡利弊，她觉得还是乖乖的站好吧，不然爸爸都认不出来她，那就太丢人了，但是觉得那种方法真的挺好的。

“你看我们果而听妈妈的话，想要买都不吵不闹，妈妈就不生气，你看那个小朋友拿到了玩具，妈妈气坏了。”

果而无奈的点点头，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玩具摊子，其实她就是在想要一个，一个就好。

走两步回头去看看，呀，那是心爱的玩具，曾经有一次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去珍惜，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希望对它说，就买你，一定会买你。

“呜呜……”

“别假哭。”

果而收声，好吧，她就是随便的打算哭一哭。

领着女儿在外面吃完了饭买了东西回家的，果而看着不是很开心，小朋友就只能买一件东西，那为什么妈妈能买那么多呢？

阿姨扯着果而的小手：“这怎么出去玩了一圈，回来还看着不太开心呢。”

果而嘟囔：“我也要变大人。”

一个晚上就和刺激了一样的说自己要变成大人，乔荞告诉阿姨不要去管她，这是大人才有的奖励，你有变成大人了，能赚钱了，有本事赚钱了，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买东西，想买什么都可以，买下来整个商场都行。

果而脑子里就想着一个问题，她妈赚的钱有爸爸多吗？

陆卿回来，去女儿的房间看了女儿一眼，果而还没有睡呢，今天不要人陪，要自己好好的想想自己的未来。

“爸爸……”

陆卿点头，正准备出去呢，以为小丫头是睡了，结果是装睡。

“爸爸，你赚钱多还是妈妈赚钱多？”

其实果而心里是明白的，妈妈总说家里都是爸爸赚的钱，那不就等于说明妈妈没有赚钱嘛。

“你妈说她赚的多？”陆卿挑眉，不会这样说吧。

果而摇摇头：“我妈说……”自己爬起来往陆卿的身上去，跳到陆卿的后背上，叫爸爸来背自己，乔荞和她说的那些话通通都对陆卿讲了出来，什么长大了就能赚钱了，长大就可以随便花钱了。

“爸爸一分钟能赚多少钱？”

陆卿沉吟：“可能几百万也许是几十万爸爸也不是很清楚……”

陆卿哄睡了女儿，拖鞋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的向上，乔荞在房间里踢腿呢，正好就想运动运动。

“回来了。”

“你和果而说你一分钟赚多少钱？”

乔荞笑了，刚刚果而是这样问的，她告诉女儿自己一分钟能赚不少呢，好几块钱，这是个不错的成绩吧。

乔荞哪里能想到，第二天她又在幼儿园里出名了。

“我爸爸一分钟赚好几十万，钱都被我妈给花了……”

老师：……

刘晓敏这孩子嘴也是快，回家就和她妈妈说了，果而爸爸一分钟能赚好几百万，还有的孩子说果而爸爸一分钟赚几千万。

等乔荞在送孩子去幼儿园的时候，就看见大家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老师就和乔荞说，乔荞摆手。

“我花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能花钱了，在所有妈妈的心里，乔荞简直就是个败家子啊，乔荞也是无言，女儿乐意往她的头上贴败家子的标签，其实她很无辜，真的很无辜的。

果而去黎明家做客，拉着奶奶的手聊天，这么大点的孩子就会和人聊天了，聊点生活方面的。

果而就说：“我妈妈可能花钱了，去商场就买好多，只让我买一个玩具，她自己却买很多……”

重点就是，只让她买了一个玩具，妈妈买的却很多。

黎明奶奶听了笑，“是啊，那妈妈真是太坏了，下次不和她好了。”

“好还是要好的……”

这小人儿说话就和大人似的，和黎明奶奶一点都不陌生，黎奶奶就喜欢这小孩儿，因为她家里的孩子没有女孩儿，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没见过这么活泼敢说话的，就特别喜欢说话，和你坐着也能聊一起去。

一大早，黎明出去了，说是还书，一会儿就能回来，黎爷爷去单位了，好像要办什么的，签字拿东西回来，估计要折腾一会儿，黎奶奶打对果而吃完饭，这小丫头估计是怕她孤单，一定要陪她说话，这一说不要紧，把她妈妈都给卖了。

“我妈喜欢穿短裤，我爸就不让她穿……”

黎奶奶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八卦，觉得这一家子真是有意思。

黎明十点多回来的，黎奶奶要拿着小椅子下楼去晒太阳了，她每天都要出去晒晒太阳，人老了上了年纪了，骨头就酥了，接触接触太阳对身体也挺好的，就在楼门口坐着，远了她也不爱去。

黎明和果而在楼上，果而拿着书看了半响，问黎明。

“奶奶呢？”

“奶奶在楼下晒太阳补钙呢。”

黎奶奶坐在楼门口，自己坐着，偶尔会有经过的老头儿老太太都是她认识的人，打打招呼，其实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黎明也不会陪着，毕竟年轻人和老年人的生活不一样，果而就不，细心的很。

这孩子得感谢乔荞带的，至于怎么带出来的，恐怕乔荞自己也不清楚，习惯去照顾人，照顾比自己年纪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