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早晨还是有一些清冷的,一身雪白绒毛的小兔子蜷缩在古不凡怀中,偶尔晨风吹过,小家伙感受到一丝冷意,又往古不凡那温暖的怀抱里挤了挤,时不时抖两下小耳朵。
古不凡盘膝坐在地上,这丝冷意倒是对他没多大影响,低头看了看怀抱中的雪兔,不禁咧嘴一笑。
太阳升起,扫去一夜凉意,篱笆院周围野花上的露珠,不时滴答而下,直至最后消散。
木屋的房门打开,神秘女子站在门口,望着坐在冰冷的地上等了一夜的古不凡,莲步轻移,将他怀中的小白兔抱进自己的怀中。
这一番动静惊醒了熟睡中的小白兔,小家伙睁开眼来,睁着乌溜溜的小眼珠望了一眼抱着它的人,然后又缩了缩身子继续睡它的安稳觉。
见神秘女子又朝屋子里走去,古不凡急了,不禁走到她面前,问道:“姑娘,就算你听不懂中原话,想必也应该听得懂楼兰语,就算你不想与我搭话,也总该给我点个头或者摇个头,给点反应吧?”
神秘女子轻轻抚摸着怀中小家伙身上那茸茸雪毛,抬头望着古不凡,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些什么。
“姑娘,若是能解答我心头疑惑,必定感激不尽,自当离开。”古不凡道明来意。
神秘女子抱着兔子走到篱笆院的角落,从木盆里拿起几片菜叶子,径自走回屋内,又将房门关上。
望着紧闭的房门,古不凡彻底失望了,他摸了摸全身上下,想要找根香烟点上,但是这次他却没带。
他一步步地走出篱笆院子,望着木屋摇头叹气,“罢了!罢了!你终究不是她!”
他只见过一位楼兰女子,那就是画中之人,也许所有的楼兰女子都有着相同的神韵也说不准,就算那双眼之中投射出来的神采与他心中的那个人相似,又能说明什么?
不是她,终究不是她。
这一站,古不凡就站到了天黑时分,夕阳渐落,明月初升。
小木屋中亮起了烛火,微弱的光映照在白纱窗上,忽明忽暗。
最后看了一眼小木屋,古不凡架起云头离开了,心中尽是满满的失落。
在他离开后不久,小木屋的门被打开,神秘女子站在门口遥望天际。
轻柔的晚风缓缓吹过,掀起面纱的一角,展露出来的容颜是那样的美丽动人,并无半点人间烟火气。
她望着初升的朦胧月色,沉声低语,“当年灯影流连处,青杏尚小,今为君眉间朱砂点绛,步摇轻响,可曾听到?”
她缓缓迈步而出,推开篱笆小院的门,来到前方的山溪边站定,“夕阳虽好,人却自恼,前尘往事随风飘摇,你再不来,我怕要忘了你,再过几年,我霜染鬓角,难忆昨日,难记今宵。”
“怕是等不到你了,就算等到,白发再见就知交,怎能安好?”
“想与你对饮东篱,也是这般艰难,只能独饮三两盏,布衣山坳。”
山溪畔,情丝难断!
古不凡回到池城,并没有去安市,回到古楼后,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望着墙上的那副画,独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