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纸捅破,虚套的宴客再难粉饰太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乔慕白,候着他的反应。
谢宫宝手上聚气,死死盯着乔慕白,他打定主意只要乔慕白稍有异动,便立时出手全力擒拿。他只有少许异种真气可用,加上伤势没有好全,委实不知能否擒得住乔慕白?倘若乔慕白的修为跟严松相近,那必是擒拿不住的,可又有什么办法,眼下所有谋划都给柳三娘打乱,他不动手一试,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其实乔慕白盘查住客,谢宫宝早有预料,也早有预备。
起先盘算的是,利用柳三娘转移乔慕白的注意力。
这么一来, 即使乔慕白仍要盘查,也必不仔细。
更何况公主和熊木岩做了装扮,普通盘查当无疑虑。
哪知柳三娘来上这么一出,非但阻扰不了乔慕白,反而给人以阴谋感,成功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野店的所有住客,如此演变下去,公主和熊木岩岂不遭难。由是,谢宫宝也不做他念了,只想着擒贼擒王,故而盯紧了乔慕白,准备随时出手。
哪知门外士兵蜂拥而入,顿将大堂塞满。
有兵勇保驾,谢宫宝就不敢冒然动手了。
一时间,双方各拔兵刃,对峙升级。
眼看就要打起来,乔慕白突然罢手,令士兵们收了兵器。
然后在所有目光注视下,气定神闲的端碗喝酒,趁灌酒这档功夫用眼角余光扫了一圈在座,最后打起哈哈,说道:“三娘,你误会了,我带兵过来可不是冲你。我只是听我账下将士禀告,说有贼人手持昌阳侯令出没于此,你也知道昌阳侯令事关重大,倘若遗落贼人之手,届时调集城防军作乱,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本帅思之量之,决意过来做个盘查。”
柳三娘缓步下楼,走到乔慕白身边。
然后,手按桌面,咬牙冷笑,恨道:“你把话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住你的野心,你觊觎我侯府令牌早就不是秘密了,这些年你差人潜入我侯府多少回,你自己算过没有,说这里有贼出没,我看这贼就是你吧,偷不着你今天就要蛮抢了是不是!”
乔慕白一边听一边自斟自饮。
等她说完,且不忙着答话。
而是抬头深深看着柳三娘。
他瞳孔放大,闪着幻想和贪婪,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都说贫贱是贼,你这么说我,我不反驳,毕竟我是侍卫出身,身份远不及你那么尊贵,不过正因为我出身低微,才懂得豁出性命往上爬,我能有今时今日的权位绝非侥幸。所以,请三娘不要妨碍我除贼建功,除非你拿得出昌阳侯令,否则只能当是失盗,本帅就有责任追缴。”
“你……!”
柳三娘莽撞生变,一心补救,哪知所说都是枉然。
她发觉自己说的越多,反而有种推波助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