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斌一瞧,知道他有话说,拉开车门说:“你上来。”
上车之后,平安将所发生的简单做了汇报:“在新闻媒体上造声势,让市民举报揭发提供线索,以求达到混淆和鱼目混珠的目的,这是可行的,但是这会直接公布嫌疑犯的人名,我认为真的是有欠妥当。”
常斌问:“你还有没有别的顾虑?”
平安听了愣了一下,说:“请指示。”
常斌:“假设抓到了王彦和那个吴兴国,但那件案子如果不是他们做的,怎么办?”
平安听了闭了一下眼,心里叹气想这个我倒是没想到。
可如果真的是常斌说的这种结果,将王彦和吴兴国公布出去,不就更加不合适?
事到如今,只有将案情上报省厅。
王彦和吴兴国很快的被省厅列为督捕要犯。全省各媒体纷纷刊登了“血案破获,知情人提供线索获高额奖金”的消息,同时刊发带有王彦和吴兴国照片的通缉令。
可是王九胜不知道去哪了,找也找不到。
这件事怎么会搞成这样?
平安心里愤怒的同时有着深深的自责。王九胜如果因为这个出了意外,自己可真是愧对人家,还有,王彦和吴兴国要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来绑架陈煜,又该怎么办?毕竟他们在暗自己在明,防不胜防。
这件事已经不能成为秘密,陈宝和平安呆在鼎鑫陪着陈煜,其他当时宿舍里的几个人知道情况,抽空也都来了,大家都说洪浩这次的做法确实有欠妥当。
郑先秋考虑了一下,说:“可能他也的确是想着急着破案,只不过手法出了问题,毕竟,刑警们的压力也很大的,案子悬着破不了,咱们自己人其实最清楚里面的难处。”
在局里搞技术侦查的杨佳杰也赞同了郑先秋的观点。可是有些话平安没法给大家说。
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有的事情说出来没人任何的意义,还会将事情给推波助澜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且,自己那会对着门神的膝盖骨开枪,的确是存有私心。
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走了,陈宝也离开,平安陪着陈煜到了她所住的集团所在的公寓楼。
这时已经夜深,进屋之后平安不让陈煜开灯,陈煜明白是为了制造屋里没人的假象。
两人坐在客厅说了很长时间的话,陈煜给平安说自己母亲过世的早,其实她也同平安一样,有时候很是想念妈妈。
陈煜又谈到了哥哥陈杰,作为家里的老大,可一点都不知道为父亲分担,还整天吵着要和大嫂闹离婚,一家人和睦不起来。
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平安觉得时机合适,终于问了那个问题:“为什么要陈宝当警察呢?”
“你也看到了,社会太复杂,一个企业做大了,方方面面都需要考虑到,有些事情,只从一面是解决不了的。”
陈煜说的有些无奈,平安这时才有些觉得,其实自己面对的确实是个集团的副经理,是一个大型商城的老总,只不过她太年轻,太漂亮,自己接近她的时候总将她身上的社会属性给忽略了,只看到她作为异性的方面。
这一晚两人聊到很晚,平安心事重重,温存一会让陈煜去卧室休息,这里还有房间的,他坚持躺在客厅沙发上迷糊了一夜,以防有事能及时做出反应。
不过陈煜和平安都没有想到,昨天王九胜不知道去哪了,可他今天来上班了。
到了鼎鑫之后,陈煜将王九胜给叫到办公室,询问他昨天去哪了?
“临时有些事,真是对不起,也没有请假。”王九胜仿佛总是那么的波澜不惊,平安道歉说了警局将王彦和吴兴国信息披露的事情。
“我昨天就知道了,”王九胜说:“这样也好,他们俩可能这样就跑没影了。”
王九胜说的轻描淡写,平安仍旧不能原谅自己:“这件事是我没做好,我曾经一再考虑给谁汇报这件事的,可是想来想去的,还是犯了错误。”
“该来的总会来的,想躲也躲不掉。没事,我会尽到自己的职责。”王九胜说着要离开,陈煜拿出了一万块钱给他,让他买点东西:“这不管是歉意还是什么,但真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王九胜看看,将钱接过,说了一声谢,走了出去。
“这个人不简单,”平安对陈煜说:“你将他招聘了是对的。”
陈煜笑了:“那是,谁的眼光来着?”
尽管这样,平安脑子里的那根弦还是绷的紧紧的,每天都要给陈煜打好几个电话,只要是他值夜班没法陪陈煜,就让陈煜回到她父亲那里休息。
就这样过了寝食难安的五天。
在第六天这天早上,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一具男性无头尸体,到了现场进行搜寻之后,在这具尸体的不远河道里又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
很快局里确认这两名死者一个是被通缉的吴兴国,另一个没有头颅的,根据检测认定是王彦,他们都是被勒死后扔到河里的。
但是王彦的头却始终找不到,一直没有找到。
王彦和吴兴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
平安对这件事抱着十二万分的关注,他通过刘勇问询了一个出现场的叫李少红的法医,得知王彦和吴兴国是在同一时间被杀,而且死亡的时间,就是在平安和洪浩吵架的那天中午左右。
也就是说,局里将王彦和吴兴国信息公布后没多久,这两人就被杀死了。
但王彦和吴兴国被害的第一案发现场,也一直没有找到,因此这两人到底是在哪里被勒死,在哪里被抛尸,都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