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案子案情简单,本来适用的是简易程序,不过医院最后希望调解——因为不是所有医院的领导都是笨蛋,他们需要考虑后果。毕竟结果无论如何对医院的影响都极为不利,院方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压下去不被人知道最好,所以找了很多能说得上话的人来给平安做工作。
事已至此,平安同意调解,医院方面给予了平安一笔“抚慰金”了事。
事情结束后的这几天,平安特别的想念杨凤霞!
无论如何,赵小勇死了,自己的母亲是因为什么原因出了车祸已经不得而知,可父亲也跟着出了事是事实。
自己和赵小勇两家人,如今就剩下了自己和杨凤霞。
自己也出了车祸差点死了,可杨凤霞在哪呢?
没有女朋友,年轻旺盛的精力也无处发泄,这会手里因为一场没打起来的官司也有了钱,每当他不经意的将视线滑过对面,只要看到米兰的身影,平安心里就升起了一种愤恨!
他不知道自己的仇恨究竟是什么,他也拒绝往深层里想,他固执的认为米兰结婚住在自己对面就是为了气自己的,反正这种情况已经是客观存在了,于是自己有理由去恨米兰!
这夜平安在体育馆那里打篮球到了很晚,又去灌了两瓶啤酒才回到小区,不过在要进去的时候,看到几个人在外面阴影处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平安本来是不以为意的,但是听他们说几栋几楼几单元什么的,心说这不就是自己邻居这一家?
平安的对面这家也是三口人,老两口是一个厂的工人,有一个女儿,女儿比平安大几岁,似乎找了很多工作都没有干长久过,而且她男朋友也有些走马换灯的频繁,平安上了大学后很少回来,和邻居之间也就是点头为止。
这些人三更半夜在这议论邻居三口人干什么?
平安不动声色的回到家,在开门的时候朝对面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关门进屋,也不开灯,制造一个已经休息的假象,接着洗完澡就坐在客厅里留神着楼道里有没有动静。
大约过了有不到半个小时,平安都有些困了,似乎听到楼下有人说话。
这说话声有些耳熟,平安走到阳台上只露出了眼睛往下看,见到是马犇和两个警察在院里说着什么。
平安莫名其妙,想马犇夜里带人来似乎应该和邻居以及下面门口的那些人有关。
可有什么关呢?
等看到马犇指挥着两个警察要上楼,平安才回到客厅,想来想去的,他将门打开,但是仍不开灯,耳朵听到人的脚步声已经快到了六楼的时候,嘴里鼻子里轻哼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曲子的乱调,似乎在自得其乐。
果然,马犇和两个警察到了门口,就进来了。
平安故意的“嗯?”了一声,马犇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让另外两警察进来,然后轻轻将门掩上,但是露着一个缝隙。
“怎么还没睡?”
马犇说着看看屋里,平安回答:“刚回来,去打球了。”
马犇问:“怎么不关门?”
平安:“通风,太热了。”
马犇:“哦,那个,问你个事,对面,屋里有人?”
“不知道,我刚回来啊,没注意。”
马犇点头,让随行的一个男警察出去:“听听,看里面有人没有。”
那和平安差不多大的警察过去,将左耳朵凑上听了听,又将右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听了听,回来说:“似乎有人,又似乎没有。”
“你这不是废话!”马犇斥责了一句,平安心说到底什么事呢?手里从冰箱里拿出了饮料给马犇三个喝。
尽管已经午夜,天还是热,马犇三个也不客气,喝着饮料说着闲话,但是就不说来干嘛的,平安也不问。
过了一会,饮料喝完了,马犇三个告辞,临出门还让平安早点休息,别熬夜了。
哪能不熬夜!!
平安又到了阳台上,看着马犇三个往小区外走,可是他们没走出小区,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将马犇三个给堵住了。
嘿!这几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可不就是刚刚在小区外面的那几个人!
平安一看有戏,呲溜一声就拿了钥匙锁门到了楼下。
楼下这些人堵着马犇三个也刚说没几句,一个女的问:“警察同志,怎么放着现成的嫖娼不抓就要回去?”
这个女人看上去六七十岁,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从手电筒的光线来看,肯定是刚刚换上的新电池。
平安一听,觉得这些人绝对是有备而来。
马犇几个肯定是接到了诸如“有人嫖娼”的举报才来的。
一般说来,除了职业“线人”之外,还有那些小区的大妈大爷和热心群众,对于举报别人这种事大家都是不愿暴露身份的。
再说,如今谁还将男女之间的种烂裤裆的事情太当回事呢?
可是这位老太太不仅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
看情况,马犇几个刚刚进小区的时候,她们没有露面,这会要走了,她们却出来了,明摆着就是潜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专等着看警察好戏的。
可是好戏没看到,这位大妈有些着急,就佘太君挂帅,亲自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