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永柱就算再顾忌县高官,此时脸色也忍不住阴沉了下来。
白宏宇见李永柱脸色阴沉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化为森冷的寒意。一对黑眸冷冷地在李永柱和龚总脸上来回游走。
李永柱情不自禁有种毛孔悚然的感觉,就如被毒蛇给盯上了一般,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等他意会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后生的眼神给逼退时,老脸微红,心里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白宏宇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居高临下地指了指龚坚,冷声道:“我要的不是这个垃圾的道歉,而是重罚,至少也得行政拘留!”
“行政拘留?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县高官吗?”龚坚气得暴跳如雷,声音响得整个派出所都能听到。
李永柱见龚坚不分轻重地把县高官也大声给抖了出来,脸色不禁越发阴沉,不过此时他自己也正在气头上,倒也懒得去阻止龚坚说话没分寸,而是把目光紧紧盯着白宏宇,沉声道:“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以为后面有人就可以乱来!”
“是吗?那之前你怎么就没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明明这垃圾醉酒驾车却要把我们抓回来呢?是不是认为我们是普通老百姓就可以随意欺压?”
李永柱被这句话给顶得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青,最终死命抽了口烟,然后把烟蒂往烟灰缸中狠狠一按,沉声道:“具体如何处罚,我会亲自向书记请示。”
说着,李永柱一对看似有些昏花的老眼猛地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白宏宇看,他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是不是狐假虎威,究竟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其实李永柱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其实已经基本认定白宏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是不相信堂堂的县高官会为了这么一件普通案件一而再地干涉下面执法。当然如果不是白宏宇太强横,李永柱是绝不愿意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毕竟县高官交代过的事情,不管当事人跟县高官是什么关系,办得让当事人不满意终究是落了县高官的面子,终究会令县高官对他这个派出所所长产生些许不满。
在李永柱注视下,白宏宇只是缓缓拿出手机,表情很平静地拨了出去。那表情平静得让一直观察他变化的白宏宇心里一阵发毛,让本想冷嘲热讽几句的龚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县高官侯君宇浑厚威严的声音。
白宏宇并没有避讳龚坚和李永柱,所以他们都隐隐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
李永柱一听到那声音脸色就突然变得比哭还难看,那声音就算隔着电话,他还是辨认得出是县高官侯君宇的声音。
龚坚见李永柱一下子变了脸色,就算他脑子因为酒精的原因再不清楚,也隐隐猜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这件事情要严惩,不管是当人事还是相关人员!”白宏宇一脸平静地说道,就像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侯君宇以略带恭敬的语气回道。虽然从辈份上讲他比白宏宇高了一辈,但身份却迥然有别。他只是一个外放到世俗间的白家子弟,而白宏宇却是要接任族长之位,有望踏入另外一个世界的白家子弟。
说完白宏宇就挂掉了电话,目光平静地扫过龚坚和李永柱两人,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转身飘然离去。
龚坚和李永柱看着白宏宇远去的背影,四肢冰冷,如坠冰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