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九数次想要冲出爪痕牢笼，可每次触碰到那如同实体的爪痕都会散发出阵阵黑烟，哀嚎不止。

爪痕牢笼渐渐收紧，织姬面若寒霜，显然是恨极了这个操纵了所有士兵的鬼九。

鬼九缩成一团，焦急万分，“织姬，你不能杀我，你若杀了我，黑羽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织姬五指虚握，看着鬼九，“我说过，今天你必须死。红爪炼狱，绞杀！”

“慢着，织姬，你若再阻挠我的计划，我便将这东西还你。”黑羽飞出洞天府内府，手上抛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贴满符纸的度牒，度牒散发着耀眼红芒，一层符咒光影将这些红芒死死困住。

织姬惊恐地看去，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手掌握了几次始终没有将绞杀施展出来，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所谓往生池，所谓洗净罪孽，通通是骗局，这黑羽所做的不过是将度牒封印起来了而已。

噩梦，两年的噩梦，哪怕是十一年后想起来，她还是会忍不住瑟瑟发抖，恐惧在心里肆虐，那些四处逃亡的日子，远比死亡本身要恐怖得多。

鬼九松了口气，叫嚣道，“小狐妖，赶紧把这玩意撤掉，我现在主意改了，你去把李飞杀掉，也许我会考虑一下向大人替你求求情，两年被追猎的日子，你不会想再来一次吧，哈哈哈……”

不得不说，黑羽出这一手实在恶毒，鬼九不死，所有军队就还在控制中，距离远古魔兵暴走还有一个多小时，哪怕这边真把所有士兵都打残，先不说体力能不能跟上，光是时间也只怕会远远超出一个小时，哪里还来得及组织全国范围内的撤离。

李飞远远看着那个浮在半空的黑羽，猜测着这家伙是不是不能自己战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把鬼九解决掉没准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想到这里，他喊道，“织姬，你的命运应该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你现在只需想一件事，哪怕明天你将死去，此刻你是否愿意救全国无辜的生命吗！”

鬼九还在得意，“赶紧乖乖把我放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到收了那小子的灵魂，不知道他的灵魂在遭到无尽折磨之后，还会不会怎么讨厌，哈哈哈……”

织姬深深地吸了口气，深冬的空气寒冷而清澈，使人思维清晰，她忽然笑了，笑得很洒脱，笑得很轻松，她抬头看着黑羽，“我的恶应该由我来承受，感谢你给了我十一年的安宁生活，我们之间不管是恩还是怨，都不重要了。”

“只要我一天还在猴王的位置上，我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子民。绞杀！”织姬说完果断捏拳。

红爪炼狱猛地一收，前一刻还在叫嚣的鬼九被切割得支离破碎，阵阵黑烟升腾发出恶臭。

“你敢！”

黑羽怒道，一把揭开了度牒的禁制，冲天红芒从度牒中释放出来，它直接在黑羽手中消失，等出现时已经在织姬身前，在她身上渲染出淡淡的红芒。

黑羽凝重地掐了个指决，对着行将消散的鬼九喷出一口真元，“凝！”

原本即将消散于天地的鬼九重新凝结起来，连滚带爬躲得远远地，死亡，前一刻他再次感受到了死亡，而且还是魂飞魄散般的那种彻底死亡，他朝着黑羽拜了拜，连声道谢。

黑羽大袖一甩，飞回府内，留下一句，“剩下的交给你了，或者死，或者胜。”

李飞始终盯着黑羽，眉毛挑了挑，嘴角微微上扬，刚才他看到那黑羽的身体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