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这样顶着恶臭到边上酒楼坐一会,歇一歇脚,等养足了力气再走回头路。
白素航打定主意后就抬脚走入边上的一家酒楼。
酒楼小二一见有客,便勤快的上来招呼。
但他一闻到白素航身上的恶臭,立马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怀疑不定地打量着白素航。
白公子见他模样,早就知道这起势利眼心中想的什么。
他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锭沉沉的银元宝,抛入小二的怀中。
白素航也不看小二喜笑颜开的模样,只管往二楼走去,口中说道:“上一壶汾酒,置办五个雅致的小菜。”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来两条干净的热毛巾,要快!”
小二连忙问道:“公子是几个人用饭啊?”
白素航不耐烦道:“就我一个。怎么?还得凑足人数才能上你家吃饭?”
小二连呼不敢,心中却是嘀咕:这位公子不知道什么来头。看着瘦瘦小小的,竟然一人就要五碟菜。也不知吃不吃的完。
反正银元宝已经在他手上,不怕这公子哥吃不完赖账。
小二心头高兴,唱着菜名就朝后厨走去。
而白素航独自一人坐在二楼临街的雅座之上,腿上酸楚总算缓解,但是五蕴中的烦躁却是无可消除。
他刚喝了一口送上的热酒,正不知道想着什么,忽然听到邻桌有人呼和叫骂之声。
白素航皱眉循声看去,见是两桌上的粗人汉子起了争执。
两桌人各有兵刃带在身边,看来都是江湖人士。
白素航暗叫一声:“晦气!”
他早知道这些平头百姓出入酒楼最容易发生麻烦事,只是今日难得进了一家,就遇上了江湖纷争。
今日可真是一路倒霉到家了。
眼看两桌江湖汉子吵得面红耳赤,各自有人抄起武器就要向对方面门招呼。
这一场真刀真枪的火拼已是在所难免。
白素航与其他桌上的食客都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无关紧要之人酒菜也都不要了,都悄悄绕开两桌江湖人士,想沿着梯子下楼。
白素航离着楼梯最远,也是最后一个从楼梯上下来的人。
眼看就要到一楼,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今日走路太多,他忽然觉得左脚膝弯一软,腿上没了力气。
而白素航也整个人失去支撑向楼梯下扑去。
他连忙伸出两手撑向地面,饶是如此,白素航还是摔个不轻。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有这样狼狈的,手上也不知道沾了什么黄泥。
反正白素航一身脏污,也不在乎哪里蹭脏了手。他拍了拍手心就向酒楼外走去,心中一通火气也不知该向谁发泄。
白素航低着头一路向前走,自然没有看见有两个青年男子在他走后,从楼梯最低一阶上起出一块黄泥板。
而这两个青年男子正是大前晚上在疏影阁见过的方中锦与纪常安。
方中锦将这块黄泥板拿在手中,上面有两个清晰地手掌印。正是刚才白素航以掌撑地时留下的印记。
纪常安也探出头说道:“这手掌印能说明什么?”
方中锦细细看着说道:“能说明很多。但从眼前来看,这手掌印说明了白素航确实是个苦出身的孩子,并不是生来就在大富之家的。”
纪常安好奇地看看自己手掌,说道:“这要怎么看出来。”
方中锦说道:“你手中虎口上有厚厚的老茧,这都是因为常年是用兵刃留下的。是也不是?”
说罢他又指着手印上几处道:“而白素航这手印,指腹处更为突出光滑,没什么手纹。那说明的是他的老茧都在指腹上。”
纪常安此刻恍然大悟道:“这说明他是常年干粗活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