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方中锦以巧计激醒臧玉山,说不定他到如今还如枯木一般。
朱高炽见方中锦不说话,只道臧玉山如今情形不容乐观。
本来嘛。如果作为武当掌门的臧玉山不是身体有恙,又怎么会派别人来京城复命呢?
朱高炽低下了头,紧皱双眉斟字酌句道:“有些话,父皇不便说。但他心中对臧掌门是非常抱歉的。
还请方大人回武当山后,好好劝劝臧掌门。”
方中锦连忙说道:“臣一定会将殿下的心意带到。”
朱高炽又说道:“这不仅仅是本宫的意思。更是父皇的心意。”
说罢他竟然对这方中锦深深一礼。
方中锦连忙闪过身子不受此礼。
朱高炽这才继续说道:“这一礼,是本宫对臧掌门的歉意,还请他不要在心总怨怪。”
方中锦道:“臧掌门心中绝没有一丝不满,还请殿下放心。”
朱高炽和煦笑道:“那本宫就多谢方大人了。告辞。”
说罢他就由两名小太监小心搀扶着做入软轿。
这轿子几乎被朱高炽的身子占满,太监们扛起轿杆,颤颤巍巍地向远处走去。
方中锦目送着太子朱高炽的软轿越走越远,心中起伏不定。
当他乘坐皇家仪仗重新回到锦衣卫衙门前时,当真像是一碗冷水倒入热油锅中。
许多人或远或近地注视着方中锦离开轿子,一路神色自若地朝着花厅走去。
众人目光胶着在方中锦高大的背影之上。
有人细声问道:“咱们锦衣卫难道要转天了不成?”
旁人低声斥道:“怎么可能。不过是被叫去问话,又坐了仪仗回来罢了。
纪大人与皇上是什么交情?那是出生入死一起打天下的交情!
皇上对纪大人的恩宠远远高于方大人,你难道都忘了吗?”
前一人这才点头称是。
方中锦不会去关心这些人的心思。他一回花厅,便见到纪常安已经在屋里等他。
就见他坐没坐相,随意把玩着桌上一把裁纸刀。
而万鸿福按照方中锦说的,仍旧在花厅中没有离开。
这两人像是互相没见到对方一样。
但是一见到方中锦踏入花厅,两人都是精神一振,齐声问道:“你总算回来了!”
纪常安抢先说道:“你行啊。昨天晚上你手下死了四个人,够有手段的!”
万鸿福跟着说道:“我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方中锦却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说道:“别急,我已经有下一步打算。”
说罢他从书桌上拿起一卷诗稿说道:”傍晚我要去一次疏影阁,你们若是没事可做,可以同我一起去。”
纪长安首先说道:“妓院?我不去!当初是你让我少去妓院的,难道你都忘了?”
万鸿福一听,也连忙摇头道:“我这么大年纪了,不爱那些玩意。你就自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