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常安皱眉说道:“或许是因为那离奇死去的要人在生前最后一段日子变的武功大进。所以……”
方中锦心下了然。这毒药除了能让人依附自己,绝无二心以外,还能让手下武功大进。这样好的东西,在位者谁不想要呢?
方中锦难掩面上鄙夷神色,靠在了椅背中。
而纪常安不知为何,面上也有些抹不开。仿佛自己真的是在助纣为虐一般。
这时候却听臧玉山开口问道:“这真的是皇上的旨意吗?”
这话问得突兀,纪常安也是用阴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替皇上做阴损事,纪常安早就没有什么心结了。但是臧玉山却是怀疑他假传圣旨,这是朝廷大忌,容不得别人瞎说。
纪常安阴冷着脸道:“怎么,臧掌门难道要看圣旨不成?”
臧玉山是因为心中一个念头脱口而出。他不会玩朝堂上那些套路,自然也不会想要攀咬纪常安“假传圣旨”。
他是真心觉得当今皇上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是十分古怪的。
自朱棣登基以来,对武当派向来崇敬,在武林中也总喜欢做出宽宏大方的姿态来。
即使是发生了华山大会这样公然造反的事情,朱棣也能做出“从犯不问”的决定。
所以臧玉山真不觉得朱棣会下这样杀鸡取卵的旨意。
只是这一番话,臧玉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出口,一时间闹得屋中气氛僵硬。
方中锦却在这时候解释道:“我想臧掌门的意思是,今上向来是以德服人,爱收买人心的。这毒药就算再好用,也与今上过去的做法背道而驰。
所以臧掌门怀疑这件事中还藏着别人的意图,是也不是?”
臧玉山叹了口气给方中锦一个含义丰富眼神。同样的话,尚不想与朝廷撕破脸的臧玉山说不出口。
而方中锦却是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纪常安忽视了方中锦语气中对朱棣的不敬,沉吟了一晌终于说道:“圣上想要的,确实是治疗的法子没错。他担心自己手下得用之人有一天都被某个手握鬼蜮伎俩之人害去,但朝廷却是一点还手的办法也没有。”
方中锦听了这话一阵细思,问道:“就凭你们锦衣卫也找不出下毒的是何方神圣吗?”
纪常安无奈道:“差不多,对方行踪太诡秘了。”
方中锦紧紧盯着纪常安又问:“想要解药的既然是皇上,那想要毒药的是谁?”
纪常安被他突如其来的逼迫感震慑住,即使是这个浪荡惯了公子哥,一时除了张口也不知如何回答。
方中的身子前倾,继续逼问道:“是汉王吗?”
紧接着他又站直了身子道:“好了你不用告诉我。”
因为方中锦已经从纪常安的脸上看的到了答案。
他也知道凭纪常安是不可能将这些细节随口说出的。而要从这小子的脸上看到实情,云淡清风的询问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纪常安被方中锦的气势一压,不由自主的就将最真实的答案都写在脸上。
看着满意转身的方中锦,纪常安仍旧觉得有些被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昔日的好兄弟如今竟然有这等威势,纪常安的不苦笑:看来这就是内力外放的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