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赶尸客栈,三娘已经等候多时,看到林善水的伤着实的惊了一下,连忙过来帮忙搀扶,嘴上说着:“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就一小会儿的功夫竟伤成这样。”
林善水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的看了一眼三娘:“三娘,烧水,我要洗澡就寝。”
马一鸣没心没肺:“都什么时候了,要休息直接去休息好了还洗什么澡啊。”
林善水翻了翻白眼,没有搭腔,这愣货是越来越没心没肺,从前不熟悉的时候倒还没有发现,现如今是越来越明显。
这几年天气奇怪的紧,明明已入秋,本该是凉快下来的天气,却日日太阳高照,晒得人皮肉发疼,中午阳光正毒的时候两人去了阵法中央,遮天蔽日的阵法敛去了原本的炎热,可他们出来之后,炎热持续,林善水被归心似箭的马一鸣拖着一路回去,早就浑身黏腻的难受,向来有洁癖的林善水如何能够忍受,只想泡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三娘从马一鸣的手中接过林善水,搀扶着送进了内屋。马一鸣一个人百无聊赖,吃完晚饭之后,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三娘没空理会马一鸣,还要张罗着收拾林善水,傍晚的时候三娘的客栈还来了一个人,浑身都是被漆黑的布料所笼罩着,看不清楚面目,像是来同三娘做一桩交易,匆匆的说了几句,连饭都没有吃,就走了。
马一鸣睡得欢畅,这一次梦中不再有那个马面人身,而是黎琼华静静的等候,梦境的开始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的看见一个曼妙的人影,淡淡的雾气将那人影笼罩,看不清一二。少顷,雾气散开,琼华看着马一鸣,不喜不悲:“你来了。”
马一鸣点点头,没了先前的不正经,从前在梦里看见黎琼华,他总是很高兴的与她亲近,可从鬼楼的事情开始,他知道,眼前的黎琼华是琼华,却也不是,在亲近之余多了一份尊敬。这是琼华给他留的最后的东西。
“你可算出现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黎琼华。”马一鸣迭声问道,情深意切。他扑过来想要抓住黎琼华的手,可当他冲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从那人身上穿过,仿佛眼前的琼华根本不存在一样。
马一鸣愣愣的看着自己双手,“怎么回事?”
“我早就说过了,我所能够留下的时日无多,我是她最后残留的意识,我的职责就是在她离去之前,给你一份温暖的记忆。”黎琼华缓缓的走了过来,看着马一鸣,说道:“从你的表现来看,我似乎是成功了。”
“不,”马一鸣转过身来,激动的说道:“我要的不是记忆,我要的是黎琼华,我要的是我的琼华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件事情你没资格管,要想活命,平安一世,就忘了她吧。”琼华皱了皱眉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可能,”马一鸣激动的说道:“我绝对不可能忘记她。”
“看来她选择你,是她的幸运。”琼华淡淡的点头:“如若你真的想知道,等你何时晋升五品阴司,便可查阅生死薄,或可知一二。”
“生死薄,五品阴司?”马一鸣突然想起了鬼楼的那个长舌.头白无常,愣了愣,连忙问道:“这些……如何跟我有关联?”
黎琼华静静的看着马一鸣,半晌,叹了口气:“你或许不知道,琼华当初给你的那颗心脏,是带着她的生命力和一半的记忆,她生前就是阳无常,三品阴司,位同谢必安,也就是你遇见的那位白无常。只不过琼华行的是阳间事,有些阴间不能处理的事情,需要她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