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马玉明看着梦长生问道，语气上平静客气像是随口一问，但是梦长生听的出来这马玉明明显再套他的话，最后一句话将马玉明的心思表露无遗，梦长生知道这人应该是猜测自己身份但又不敢确定。

马玉明的心思梦长生清楚，旁边的武空明亦清楚，不过武空明却是在这事上并不多言，他同样也猜出梦长生的身份但是并没有想过这般如马玉明去套梦长生的话，因为这样一个不好容易引起恶感，在这一点上，武空明无疑比起马玉明更谨慎。

“江南四大书院，天下谁人不知当以杭州书院为首，若是做选择，想来天下间没有几个学子愿意放着杭州书院不选而选其他书院，虽然远了一些，不过也就是一些脚上对功夫，我辈学子，自当以学业为先，古有先贤为读书做学，头悬梁，锥刺股，相比而言，在下不过多费些脚上功夫，又算得了什么？”

梦长生也确实有些反感马玉明这种自作聪明的套话举动，若是马玉明私下直接找个机会明着问他身份他还会觉得好一些，但是这种套他话的行为，就像是以为他是笨蛋一般容易套话，让他心头有些不舒服。

所以梦长生也并未直接回答马玉明的问题，而是直接这般开口，看似说的正直，但是对于马玉明而言无疑带着软钉子。

潜台词就是我不远万里来杭州书院就是为了读书求学，先贤为了读书能头悬梁，锥刺股，莫不是你马玉明觉得读书没那么重要，没必要走那么远，甚至连先贤那种头悬梁、锥刺股的行为也完全没有必要。

在场几人也是几乎瞬间都听出了梦长生话里的软钉子，不过却都不多言，除了马玉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听出了梦长生话里的潜台词和软钉子。

乔生贫苦出家，虽然生活清贫，但是生活上并未经历太多尔虞我诈，加上自幼一心读书，在情商上远不如在场几人，所以听到梦长生这话也是并没有意会出梦长生话里的软钉子，只是纯粹的感觉梦长生这句话对他的胃口，当即赞同道。

“好一句不过脚上功夫，梦兄不远万里来次读书，求学之心，令明佩服！”

令明是乔生的字，他原本对梦长生感官还只是普通，不过听到梦长生这话，却是真以为梦长生也是一心求学之人，只觉遇到了知音，大有一种吾道不孤的感觉，对梦长生也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怀，当即有感而发。

不过他这一接话却是让本就有些不自然的马玉明心里更不痛快了，乔生这话虽然并非不是有一针对他，但是梦长生的软钉子却是针对他，乔生这一接话自然也就到了他头上。

当即马玉明目光看了乔生一眼，虽然平静，但是所有人都能从马玉明这一瞬间看乔生的目光中感到一丝阴沉。

乔生旁边的冯生则是不留痕迹的轻轻拉了乔生一下，乔生却是疑惑的看了冯生一眼，还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间得罪了马玉明。

好在马玉明也并未发作什么的，武空明见情况有些不对也感觉找了个话题移开，短暂的平静过后桌子上的气氛有热闹了起来，这时候其他桌子上的人也开始过来凑热闹，把酒言谈。

眼看阁楼中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一行人有都是文人学子，又少负才华，聊的兴起，不免诗兴大发，一个个不由得开始赋诗弄词，把酒论文章起来。

一时间阁楼中的气氛更是推至高潮，一群人吟风弄月，你呼我喝，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