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虽然是在医院吃的,但是顾笙还是坚持回家休养,医院里再好也没有家里舒服。
邬以丞将车停在小区门口,然后脚步愉悦的去去快递。
顾笙看着邬以丞的背影问了叶筵之一句,“他买了什么?”
叶筵之面无表情的看了顾笙一眼,用沉默回答他。
不一会儿,邬以丞抱了一个箱子回来,“走吧,先送你回家。”
顾笙瞥了一眼那个箱子,并没有看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便收回了视线。
邬以丞虽然想要陪着顾笙,但是他却被顾笙赶走了,“我没事了,有这个时间你们俩还不如去约会,就是打一炮也比看我强。”
“阿笙,你真是越来越污了,行吧,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给叶筵之打也行,别自己一个人憋着。”
“嗯,知道了。”
送走了邬以丞和叶筵之,顾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了沙发上,他喝了一口水才突然发现自己用的是林宴的杯子,好像才几天没有看见,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顾笙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时间跳到了零点,他也没有接到一通电话,或者一个短信。
顾笙无声的笑了,他在期待什么呢?顾笙将杯子洗了,然后进了卧室,关上灯,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林宴这些日子忙得晕头转向,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想顾笙,因为林鞅死了,抢救无效,他死了。
他以为这一天要很久之后才会到来,但是这一天却来得这样猝不及防,林宴甚至有些恍惚,他完全没有那种真实感,他也不悲伤,反而冷静得过分,所有人都在痛哭流涕,只要他站在林鞅的遗体旁边,冷眼旁观。
他见到了林家乐,那个被林鞅百般宠爱的孩子,结果也不过如此,长相不及他出众,为人也有些优柔寡断,一听到林鞅死了,只会和他妈一起哭,整个人六神无主的没有一个章法。
“啊宴,医生让你签字。”
周学锋在他的旁边小声提醒道,林宴这才回过神来,医生让家属签死亡证明书。
他的喉咙发干,说出来的话,哑得不行。
“我不签,你找他们俩去。”
林宴不觉得他该签这个字,要签就找林鞅的妻儿去好了,反正不该是他。
林鞅的妻子回过神来,拉住林宴哭诉,“宴宴,你爸爸都去了,你心头就算再有什么恨,也该放下了,别让他走得不安生。”
林宴的眼睛黑洞洞的看着林鞅的妻子,女人害怕的松开了手。
“总之我不签,葬礼我只出我该出的那一部分钱,算是了却了这一场本不该有的父子情份。”
林鞅后面的所作所为林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林鞅的葬礼他会出席,也会出钱,毕竟没有林鞅还真没他,前面的十一年林鞅也的确是个好父亲,他出这个钱也算是了结了这一切。
“宴宴……你爸爸的公司你不能不管啊……我们孤儿寡母根本没有办法和那群人斗啊……”
“乐乐,乐乐,你快求求你哥哥,宴宴,乐乐可是你亲弟弟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女人在林宴面前哭哭啼啼,拉着林家乐似乎想唤起他那可怜的亲情。
林宴的眼神十分冷漠,打在林家乐身上,林家乐原本张嘴想叫哥,但是却被吓得缩回了他妈背后。
“你们死活与我何干?我这个人最是心肠歹毒,你们也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林鞅的一切我一点也不稀罕,他的公司爱归谁,归谁,总之别来烦我,否则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女人和林家乐都被林宴阴鸷的眼神给吓得不轻,之后再不敢胡乱找林宴说话。
签字是林鞅的妻子签的,之后是联系殡仪馆的人还有联系亲朋好友。
林宴忙得脚不沾地,幸好他请了三天假,否则根本忙不过来,周学锋一直陪在他身边,林宴其实也没有注意到周学锋,只是等他忙到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喘口气的时候,周学锋给他端了一碗饭过来让他吃,他这才注意到周学锋还没有走。
“你这么还没有走?”
他问得理所当然差点让周学锋一口气喘不上来,“你这样子,我能去哪儿?”
林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周学锋你回去吧,别做无用功。”
然后就赶忙扒了几口饭又去忙了,办葬礼这件事繁琐又耗钱,林宴之前亲自给他母亲办过,只是那时候一切从简,远没有林鞅这么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