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店后在路口拦车的时候,很凑巧王长江正开车来店里,停在路边摇下车窗问他:“小朱,去哪儿?”
朱笑东扬了扬卡片:“王经理要我去物流取个件!”
“上车,我跟你一起去!”王长江头一摆,吩咐他上车。
对朱笑东,王长江早没把自己当成他的老板来看待,而且他也明白,朱笑东最终会离开他的店,这样的人,不是他这个小店能困得住的,现在在他这儿,他当成是一种缘份。
不说别的,就说朱笑东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不到,就已经给他赚到了近两千万的现金,这就是中彩票头奖也没这么个快法!
在车上,王长江一边开车一边问:“伤口怎么样了?你现在应该少干些活……”
朱笑东笑笑道:“多运动一下对伤口更好!”
当着王长江的面,朱笑东并不想给他留下背后说三道四的印象,要整王长林,得找到机会一次就整他个翻不了身。
天马物流在这边的门面店也不是很远,开车过去十分钟不到,在一条巷子里。
这是王长林进的一批高仿玉器件,进价不高,但转手赚的却肯定是数倍以上,运气好能赚更多。
这原本是王长林一惯的做法,以小补大,在古玩界,真正一次能赚上数十过百万的钱,其实很不容易,所谓“捡漏”的说法,那跟中五百万的彩票机率一样难得。
在物流公司签了单领了包裹后,王长江没等朱笑东动手就抢着搬了包裹到车上,然后拍了拍手笑道:“这点东西,我搬一下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跟小朱跑了一趟,这胆儿大了不说,好像这年纪也轻了些!”
朱笑东“呵呵”一笑,摇摇头说:“老板,这样的事儿,我看你以后还是少掺合,那一次就够了,现在一想起来我的小心肝就扑通扑通跳!”
“呃……”王长江不以为然的说道:“小朱,你这就不懂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哪个不想看到最新最奇的宝贝?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嘛,我们这样的人,不冒险不刺激,这一辈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这倒也是!”朱笑东讪讪一笑,王长江别的本事没有,这眼光倒是看得透,换了是他的话,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哪怕再危险,只怕他依然会去!
回去店里,王长林确实不讲老板架子,弯腰跟朱笑东一起吭哧吭哧的把包裹抬进去。
柜台处的王长林正在验一个客人的物件,抬头就想喝斥一下朱笑东小声点,但瞧见是王长江时,不禁怔了怔,随即又站起身来帮手。
如果是朱笑东,他还要无事喝斥一下才爽快,但有王长江亲自动手帮忙,他的表情又不一样了。
把包裹放到角落中,胖子刚好出来,王长林吩咐他:“胖子,把包裹放到仓库里去,要小心些!”
本来生意很清淡,但今天已经有两个来当东西的,第一个是一件枚鸡血石印章,不过是成色算不上好的次品,但雕刻还不错,王长林以六百块钱做了三个月的活当。
像王长江的这些古玩店,明着不是典当行的执证,但也做典当的生意,活当的话,在期限以内收取比银行利率高两成的息,如果超过期限还没取回,那利息是要翻倍的,而且店方有权把物件卖掉。
也有死当的,一般来当东西的有七八成以上是赌徒,只有极少数是因为家庭难关而当的。
第二个来当的人看起来很乡农,当的是一块古董金怀表。
王长林对于玉器和瓷器的鉴定技术还相当不错,但对于表类就不是很熟,这会儿正看着呢。
那个穿得像乡农的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皮肤黝黑,像是天天干农活给晒的,见王长林忙着跟王长江说话,他也就站起身来催着:“老板,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去另一家店了!”
“等等,等等,我马上来,马上来……”王长林赶紧应了一下,然后对王长江低声道:“二哥,过去看看那块表……”
桌子上有一块尺许宽的红绸布,呈古铜色的扁蛋形怀表放在红绸布上,蛋形的表一端有一个“把”,把上有个小环。
这样的东西,连朱笑东都不陌生,不过他并没亲眼见到过,而是在电视剧里见得多。
尤其是解放前民国时期的电视剧里,旧时期的骚人大亨们通常在女人面前显摆时,往怀里一掏就掏出这么个东西来,“啪”的一声把盖子打开,看看几点钟了。
那个时期的表,可是金贵物,不是有钱人都买不起,放到今天,确实是古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