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郎——!你个奸诈小人!”黄天霸听了,这才想起为什么之前在黄家老宅里围剿史进,跟自己杀过去的之又区区不过五十几人,有些武师跟随都不过装装样子,更有甚者连脚步都不曾挪动一下。当时因为情况紧急,黄天霸也不及呵斥质问,可现在听黄二郎这么一说,黄天霸什么都懂了,就连平日里,某些武师一点一滴的异常表现,其中所包含的意义,其中能说明的问题,黄天霸此刻都理解了,只是一切都迟了,“为他人做嫁衣裳”这傻比的错已经犯下,不由地让黄天霸内心翻江倒海,他多年一直引以为豪的自己手下,原来都是为别人做了天大的好事。这样的事,让黄二郎在大庭广众下曝光,让黄天霸觉得真当是比“戴绿帽子”还让自己绿。
黄天霸心里不由地爆发了无尽的愤慨,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手足,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外传,黄天霸心里就像烧着一把烈焰腾腾的火,让他不由地朝着房上的黄二郎破口大骂:“好你个奸贼!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我娘的话将你斩草除根!”
“今天爷高兴,别提那个**,坏了我的性质!”
“畜生!你说什么!”黄天霸听了气的血脉喷张,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架在脖颈上要命的刀刃了,朝着黄二郎的方向像一条疯狗似的,直想扑上去,害得少华山的弟子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按在地上,但此刻的黄天霸依然一副要拼老命的样子。
可是,此刻与他产生鲜明对比的黄二郎却高高在上的立着,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俯视着着他的狼狈,满面含笑地着他,满眼尽是嘲弄,又一次吐字清晰地说道:“我说了,你娘是个**,是个——**!”
“黄二郎,你就是个畜生!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个畜生!”黄天霸此刻更激动了,押解他的几个汉子不得不全身扑在他身上才勉强把疯魔了似的黄天霸死死按在地上,可是就是这样,黄天霸依然大骂不停。他着黄二郎高高在上的那副刁厮样子,心里愈发来气,顿时朝着黄二郎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口,然后嘴里不停,继续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有朝一日,我定亲手杀了你!”
“哎呦,黄天霸,你这一句可吓死我的小心肝了,我好怕啊,好害怕啊,哈哈哈——!”黄二郎戏谑了黄天霸一会儿,立刻将脸色拉了下来,恶狠狠地道:“黄天霸,我也相信有一天你会这么做,但我不会让你等到那一天的。我今天是特意给你来送行的,你知道么,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今个已通知我你被绑了,我是急的连下午茶都不曾吃一口,就急急忙忙来了的。感动么?”
黄二郎往黄天霸的方向又走近了一步,也不管黄天霸在下面不停的叫骂,只是顾自言语道:“虽然咱俩是同父异母,但好歹兄弟一场,在送你上路之前,我告诉你一件你想不明白,却很想明白的事。”说着,黄天霸果然叫骂的声音低了几分。
黄二郎瞥了眼史进,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一眼的深意,史进的很清楚,就是说他黄二郎下面的话不只是说给黄天霸听得,而更是说给史进听的。
黄二郎扬声道:“也难为你黄天霸这么个粗人,想出一个挖地道的法子来偷书,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可是你断断没有想到吧,你差人事后将洞穴添死掩埋,可是,真是不好意思,你信任的却是我手下的人,他那天却没有直接去做,而是先来请示我,黄天霸,你猜我怎么说?呵,我这么告诉他,只把原先的入口回填平整,在后院一般无人问津的草料场枯井下开一个新口,而这个地洞却要暗中留下,你带几个人就地动动铲子,不但不回添,还要好好的再开挖,把洞搞宽一点,高一点,特别是在百草堂的后院,更要多搞些动静出来。”
黄二郎说到此处便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黄天霸,这下,你可知道为什么史进会来的这般迅速,这般悄无声息,这般绕过你的埋伏而直接抵达后院了么?啊哈哈——!”说罢黄二郎仰天长笑。
“黄二郎!我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必钩汝之魂!就算我落入十八层阿鼻地狱,我也要夜夜入你梦中,折磨死你!”黄天霸此刻已经被这众叛亲离的处境折磨的内心极尽疯魔,此刻说话亦是凶残毕露,再加上被按在地上死命挣扎的模样,这么猛然一,真当狰狞地像一只从地下爬上来的恶鬼。
而同样听了黄二郎这说辞的史进,却沉默不语了。他此刻终于晓得,一个人的势力再怎么强大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的思想。眼前的黄二郎当真不再是当初他所认识的那个跪在他面前说“大哥,我跟你混”的黄二郎,那时的他,虽然是一副可怜兮兮、一副崇拜至诚的样子,但只怕在他的心里,早已酝酿起了所有的一切。
史进在攻入少华山以来,虽然可观条件世事变化,亦有不少恶劣,但但凡自己出马,没有不是手到擒来的。但今天,却自以为是的中了别人预先布下的圈套。现在,虽然史进的处境并非险恶,但今日中计,史进的内心却小小地受到了一次敲打。
它让史进沉默了下来,从一切虚荣和烦躁中沉默下来,不管此刻黄天霸又在骂着什么,也不理会黄二郎又在怎么说,此刻,史进的内心突然静的可怕。这次的教训虽然史进不承认失败,也确实还未失败,但被别人这般设计玩弄于股掌,心里还是很受震动,那种耻辱感像无数的触手,湿漉漉地爬上了史进的心头,将那颗一度滂湃的心一层层卷紧,然后收缩,紧出密密麻麻的痛觉来。
史进暗暗捏住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掌,等他再放松手掌的时候,他已经平息下来了,此刻的史进冷静了许多,不再轻敌,不再一味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随意演义,而是,认真地面对眼前的一切。此刻,史进微微又笑了,调节迅速调节过来了心态,内心反而又多了一阵幸喜和悸动,毕竟在这华阴县里,除了孟督监,终于又遇到了一个还能算作对手的人。
“你把我妻儿怎样了!你说!黄二郎,你敢胡来,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黄天霸此刻已经气的全身发颤,虽然被人死死压在地上,但因为他怒火中烧,被绑住的身子在疯狂的扭曲。
史进知道黄天霸的愤怒,也将他的愤怒到了眼里。此刻,恐怕黄天霸已经快失去理智了,也快达到愤怒的了,史进知道这个黄天霸不但是黄二郎的目标,同样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好棋子。只是,史进却明锐的察觉到,黄天霸的威力还没有达到需要释放的,就好比一把弩箭,那强硬的弓弦没有拉到最大的限度就不会射出最大的威力,但史进也要极力去控制局面,因为如果一但超过黄天霸的极限,那么所带来的绝望会将威力削弱,产生可怕的负影响力。
“我能把嫂子侄儿怎么样,我替你疼爱都来不及,哪里舍得伤害他们呀。”说着黄二郎又扬起了那副欠抽的奸笑,惹得时迁心里都是一阵发毛,如不是顾忌他身后的那些弓箭手和那立在身旁的糟老头,时迁就恨不得此刻上去一刀剁了那厮。
“你——!”黄天霸一双仇恨的眸子已经几近血红,红的仿佛此刻都可以滴出血来。
史进知道现在黄天霸需要缓一下,于是,史进便果断地插话进来,朝着黄二郎扬声道:“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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